他這話倒不是恭維。齊愷是愛才惜才之人,能得他賞識的,確實都是些本事不一般的。
齊愷呵呵笑了兩聲,擺手道:“三皇子過獎了,方伯本事是有一些,然還需再磨練磨練。”說著轉向宋祁,臉色肅然拱手道:“王爺,末將有個不情之請。”
宋祁微微頷首,往後靠在椅背上,慵懶笑道:“齊叔無需客氣,直說便是。”
他又怎會不知齊愷真正目的。若是旁人,他倒是不願理會。只是這齊愷怎麼說也與他有些交情,又不是貪婪小人,不過是舉薦個人罷了,舉手之勞他還沒必要推辭。
宋璟與宋瑜卻是心中微沉,之前他們送了無數珍奇異玩,金銀美女,欲請求宋祁舉薦手下親信,然宋祁卻輕輕鬆鬆以一句“本王現在不過是一名散人,舉薦之事可擔待不起”打發了他們,今日齊愷相求。他卻一口答應了,兩人心中自是不愉。
朝中上下眾人皆知,逸親王凱旋而歸後,不僅沒有要恩賜獎賞,反而討了個閒散王爺的頭銜。從此不問朝政,過起了逍遙快活日子。世人雖嘆惋惜。心中卻知。即便他身不在朝廷,可他的勢力還在,只要他跺跺腳,也足以震動整個大匡。他的話,比之聖旨也差不了幾分。
最重要的是,有如此一個權傾朝野的人在。當今聖上不僅沒有對他下手,反而十分器重於他,甚至有傳言,聖上欲將皇位傳與他。這是捕風捉影。還是確有此事,世人就不得而知了,簡而言之,逸親王宋祁是個可以左右朝政的人。
因此,他也是眾人急於拉攏討好的物件。
齊愷聽他如此輕易便應承了,也沒心思考慮旁的,忙抓緊機會道:“不瞞王爺,末將欲栽培方伯此子,只是方伯出身平民,日後即便取得莫大軍功,想必也難以成為一軍統帥,是以末將懇請王爺,若來日方伯取得軍功,還請王爺在聖上面前舉薦一番。”
齊愷是務實直爽之人,自然不會張口就討好處,他這話說得明白,他是為日後求個保障,而前提是陸方伯能成材。若是不成,這請求只當作廢。雖說平民入朝為將之例少之又少,然也並非沒有,是以他這要求實在算不上過分。
宋祁彎起嘴角,桀然一笑,乾脆點頭應允,“若齊叔義子真是有才之士,即便齊叔不開這個口,本王亦是不會埋沒人才的。此事本王允了。”
齊愷當即喜形於色,抱拳謝道:“多謝王爺!”又轉首對陸方伯道:“還不快謝謝王爺!”
陸方伯還未反應過來,只愣愣望著那渾身上下散發著高貴慵懶氣質的男子,直到身旁的齊勻柯推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般抱拳躬身道:“草民謝王爺!”
宋祁淡淡打量他一眼,見他舉止間充滿力量氣勢,不由讚賞地點頭,“看著是有幾分本事,改日不如與本王切磋切磋如何?”
“哈哈哈,這小子哪是王爺的對手!”齊愷爽朗一笑,眼中滿是喜氣。
陸方伯微垂了頭,靦腆一笑道:“草民素問王爺武藝高強,謀略過人,心中敬佩不已,怎當得起切磋二字。”
“呵呵,”宋祁淡然一笑,依舊是一副慵懶之姿,隨手倒了杯酒道:“你也不必如此拘謹,日後你有閒暇便到我府上來,本王散漫了這麼些日子,正愁尋不著人陪著練手。”說罷輕啜一口酒水,視線往左側前方一掃,眼中幽深如潭。
陸方伯面上一喜,忙抱拳應道:“草民恭敬不如從命。”
宋祁又對齊勻柯道:“勻柯也一道來吧,讓本王瞧瞧你武藝練得如何了。”
“那就要讓王爺見笑了。”齊勻柯撓了撓後腦勺,鬧了個大紅臉。
宋祁與齊愷見他如此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了宋祁這一席話,在座眾人皆明瞭齊愷這獨子與義子日後定是能不同凡響,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