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的一個,他明顯的感覺到石越做為一股新的政治力量已經崛起。而石越對新法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對於想把一切把握在手中用強力推行新法的王雱來說,實在是非常的困擾。
他強打著精神聽著曾布關於保馬法的建議:“下官以為,可以廢除此前在大名、沙苑、安陽等地的牧馬監,把原佔牧地還給民戶,在開封府界與京東、京西、河東、河北、陝西五路推行民戶代養官馬的方法:五路義勇保甲願養馬的,每戶一匹,家境富裕的,可養兩匹。馬用原來的監馬配給,或由官府給錢,讓農戶自己買馬。凡是養馬戶,每年可以免去折變錢、沿納錢。馬如果病死,三等戶以上,照價賠償,三等戶以下的,賠一半。這樣的方法,朝廷可以節約開支,而國家也有能力組建一隻騎兵,與夷人抗衡……”
王雱聽到有點不耐煩,本來凡是關於強兵的政策,他都是很關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曾布提出的保馬法,讓他感到很不耐煩--也許是因為曾布在白水潭之案中的暖昧態度,也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保馬法,似乎和石越的《改良青苗法條例》有幾分相像。“不要畫虎不成反類犬!”王雱在心裡略帶惡意的譏諷。
接下來有人關於王韶在邊境推行市易法的介紹,王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沉浸在對變法的美好未來的構想中的諸人,沒有誰注意到王雱的神情恍忽,大家都在計算保馬法能為國家節省多少開支,有些人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幅大宋境內遍地良馬,騎兵縱橫的美景,如漢代那樣一次出動數十萬匹馬進行作戰,是多麼輝煌的事情呀!而有些人則在計算市易法能為國家財政增加多少收入,自己從中又可以安排什麼樣的職位給某人……高尚與卑鄙的幻想,分別在不同的人的腦海中浮現。
王安石仔細想了想這兩條法令的細節,似乎也有點受到鼓舞,陰雲終將散去,自己終於會有一番大的作為呀!他笑著對手下的才俊們說道:“昨天呂惠卿來信,提議設立軍器監,統管東西廣備作和各州的都作院,取代原來三司轄下的胄案,以期提高兵器衣甲的質量與產量……”
侃侃而談的王安石忽然發現自己的屬下臉色都有點不自然,而他沒有發現的,則是自己的愛子王雱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和一直沒有把石越當成主要對手的王安石不同,新黨的核心成員們都有點顧忌石越的存在。曾布首先猶豫著說道:“丞相,胄案現在是石越管,皇上內批。另外他創造了白水潭兵器研究院,用的更是皇上內庫的錢。軍器監的設立,要怎麼樣處理兵器研究院?”
呂惠卿寫這封信的用心,王雱瞬間就猜到了,但是他亦需要這樣一個機會,聽到曾布質疑,他立即說道:“我認為石越不會說什麼。設立軍器監,可以把胄案的事情提出來獨立運作,效率會大大提高。現在胄案的任何一件事,要經過鹽鐵司、三司使等層層批文,效率之低實在無以復加。而製造的軍器衣服質量也相當差,現在成立軍器監,可以更好的管理,這也符合石越一貫的想法。兵器研究院雖然以白水潭人員為主,卻畢竟是朝廷屬下的一個機構,到時候自然劃歸軍器監管轄,以期研究出更好的武器。而讓皇上出大內的錢,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正好改過來,由朝廷出錢。”
曾布意味深長的看了王雱一眼,心裡嘆道:“瑜亮之爭。”這些都是很明顯的藉口,石越在那裡做得好好的,整個軍器監出來。當然,如果讓石越判軍器監的話,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這可能嗎?曾布只能暗暗搖搖頭。和石越進行權力鬥爭,並不是一件讓人很愉快的事情。
但是以王雱的特殊身份與要強的性格,這裡的人哪一個敢出來與他爭辯?更何況這還是新黨的二號人物呂惠卿特意提出來的建議。
王安石一直以來就不能算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不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