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蹩足的,很容易被人找出漏洞。所以,溝通的最高境界是不說話,所謂的此處無聲勝有聲。次高境界是少說話,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張仲平不住地點頭,說:「對對對。我還想知道,胡總是怎麼迷上《易經》的?」胡海洋說:「我們公司有個皮顧問,我對《周易》感興趣,完全是受他的影響。」張仲平說:「皮顧問是誰?是不是世外高人?」胡海洋說:「不是高人,也不是怪人,是很普通的一個人,曾經是共產黨的廳級幹部。」張仲平說:「我一向認為中國百分之八九十的優秀人才都在各級黨政機關裡面。胡總能網羅到這樣一條大魚為你所用,不簡單呀。」胡海洋說:「你錯了。他早就不是什麼廳級幹部了,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像周文王一樣,曾為階下之囚。」張仲平說:「怎麼回事?」
胡海洋說:「這個皮顧問其實是我的親舅舅。我跟他的關係挺奇怪的,他在臺上那會兒,我還沒有下海,想換個工作,求到他頭上,他死活不肯幫忙,還跟我說了一番大道理。後來我下海賺錢了,表妹上大學,我送了五萬,既是真心感謝他當初沒有幫我解決調動問題才促使我出來自己幹,也多少有點顯擺的意思。你猜他怎麼著?不僅分文不收,還把我罵了一頓,說沒有共產黨搞改革開放,哪裡來你們這些暴發戶?我舅舅是個清貧的人,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他家裡也實在太寒磣了。人造革的沙發,水泥地面,上個世紀80年代的簡陋傢俱,連我這個做侄兒的都看不過去。我舅舅可不是做秀,也並非天生的怪人,就是因為沒有錢。我覺得光這一點就夠受人尊敬的了,試問現在的幹部有幾個純粹是靠工資養家餬口的?反過來說你如果只靠那一份奉祿,你就只能安於清貧,你剛才說中國百分之八九十的精英都集中在黨政幹部隊伍裡,這話沒錯,卻不一定是一種好現像。我認為一個國家最優秀的人才應該去直接創造財富,做企業或經商,這樣,他的付出和獲得才能對等。否則,老在官場上混,混得出來還好,混不出來,就會心裡不平衡,要麼變成庸才,要麼就會想歪點子撈錢。這話扯遠了,還是說我舅舅吧,他在仕途上倒是一帆風順。當過中學校長、縣委書記、地委書記。他事事處處都以焦裕祿為楷模,在他所有工作過的地方都樹立了清正廉潔的良好形像,群眾口碑甚佳,他從縣裡往地區調時,數千百姓含淚相送。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還以為是拍電視劇。任地委書記期間更是掀起了廉政風暴,開會或接待上級來人時嚴格實現『四菜一湯』,收繳機關公車、清退幹部違規住房。行署專員收了別人一臺冰箱,他召開民主生活會三番五次勸其退回。他沒往家裡拿過一分錢,相反,工資中的一部分還用在上訪群眾住宿和交通上。炎炎暑日,他不開空調,搖著蒲扇辦公,他說企業和農村用電緊張,能省一度是一度……他的事跡在中國最高階別的所有媒體上作過報導,他被評為當年全國『十大新聞人物』,他絕對不是臺上講廉政,臺下搞腐敗的人。這樣一個人,最後卻淪為了囚犯,而且,罪名是受賄。這樣一個人會搞腐敗?我真的不敢相信。心想他肯定是權利之爭的犧牲品,原因很複雜可能也很簡單,就是他搞廉政建設時得罪了人,可以說是一種政治迫害,或者說有小人加害於他。那時我壓根沒想到,那個「小人」竟然是我。舅舅防範拉攏腐蝕的警惕性一向很高,把自己的清白看得比生命還重。那時我大學一位同學在城市信用社工作,趕上一個晉升主任的機會,候選人有三個,我那同學各種考評成績都是排名第一,可心裡總不踏實,求到我頭上,希望我跟舅舅說說,打打招呼。我剛下海的時候,這個同學幫過我,所以對他的託付我也十分重視,特意去找舅舅,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組織部門能夠秉公辦理就可以了。一句話,不是要幫他走後門,而是要防止別人跑關係。我舅舅對我根本就不理不睬,還說我幹預朝政。後來,我那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