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這是一個聽來殘暴血腥的事情,但過程卻非常枯燥。
蘇晨找了一個樹墩子坐下,便看著白楓將一頭頭被獵殺而來的當地生物的屍體揚起,用其力量半空中“榨汁”,鮮血瀑布般澆灌下來,流淌進入那噴泉水池般的祭壇之中。
大量的鮮血流入,卻如同泥牛入海一樣,落在那祭壇之中,便順著那祭壇池子中密密麻麻的孔洞下滲下去,眨眼便都滲入了祭壇下面——在這祭壇下面彷彿有一張血盆大口一般,正在瘋狂地吮吸這飛落的鮮血。
而在這個過程中,那些銘刻在祭壇之中的奇異而繁複的銘文甚至還微微地亮了起來,鮮血彷彿是這座祭壇的動力之源,它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陰冷的、令人從骨子裡感到不適的氣息由此變得越發濃重,周圍的空氣裡都瀰漫上了一層不安與隱晦的氣息。
周圍的草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敗、腐爛。
本來在草木間大量存在的各種樣貌奇特的蟲子也紛紛退去,像是畏懼著什麼消失一空。
呂安邦將水滴狀飛船拉高——他是缺乏防護的普通人,離得太近可能會比較危險。
而蘇晨和白楓卻一直在附近。
白楓負責動手,蘇晨則負責觀察。
最開始的時候,蘇晨還試圖觀察那些銘文的用處,但後來他便發現,那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壓根破譯不出來,他嘗試藉助水滴狀飛船來幫忙,也沒有任何用。
於是接下來就變得相當枯燥了。
蘇晨坐在邊兒上,甚至有些瞌睡。
他其實還思考了一下獵殺這顆星球上的生物來獻祭這件事情。
從聯邦和人類文明公德的角度來說,這是不怎麼文明的事情,甚至顯得有些殘忍,但這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是殺死一些動物鎮壓原生命重要,還是讓原生命殺出來把聯邦人全殺光要好?
枯燥的獻祭過程持續了一段時間,伴隨著大量鮮血的湧入,無底洞般的祭壇也不再是投入多少鮮血就吸乾多少,漸漸地開始發生了一些新變化,祭壇周圍的銘文的血色光芒開始穩定住,那些組成祭壇的奇異白色岩石像是被鮮血浸透了,煥發出一種血色的光芒,而祭壇噴泉般的水池中,也漸漸開始有鮮血堆積,最後填滿整個祭壇水池般的結構。
這時候,白楓才是停止了這場“獻祭”。
因為他再往下澆灌鮮血,裡面的血水甚至就要流淌出來了。
白楓下落,落在蘇晨的身邊,感受著空氣中那種晦暗的氣息,看著那一池的鮮血與遍地的屍骸,道:“我這回相信,人類神靈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蘇晨則是站起身來,繞著這個祭壇走了一圈,他不知道獻祭成功是什麼樣子,世界之樹也沒有說,但看著現在的這個樣子,蘇晨覺得應該也差不多了。
蘇晨對這獻祭並不陌生。
在遠遼的時候,他和林默還一度被澳洲邪神的小弟盯上,試圖用他們來獻祭開闢大規模的空間之門,那時候蘇晨對獻祭還不甚瞭解,只感覺到驚悚與恐怖,但後來,知道的多了,弄清楚本質,他才弄清楚,其實澳洲邪神小弟們的獻祭開啟空間門,那只是坦旦人為它們設計的空間門開啟的必要方式——殺死暗能生物,用暗能生物匯聚的能量溝通開闢空間門罷了。
其中的獻祭,也不是真把人就獻祭給澳洲邪神了,和人類從動植物等等東西里面提取物質用來做各種東西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正因為了解這一點,蘇晨剛剛才想要研究一下這個獻祭究竟是如何運作的,為什麼要用鮮血,用鮮血又可以達成什麼目的?
因為在蘇然看來,這些被他們獵殺來的生物絕大多數就是普通生物,連一點暗能都沒有,光靠這些東西的生命與鮮血,能有什麼用?是怎麼發揮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