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琬這個時侯才抹去了額頭的汗水,將許長樂拉進來:“你的運氣也好,膽子也大。進京第一天就見識到了陛下最喜歡的明珠公主,和京城裡最受人歡迎與最被人害怕的兩位公子。”
許無憂和許長樂同時盯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許琬又用帕子點了點額頭,才道:“公主殿下就不說了,剛被公主叫做潘四的是武安侯府的四公子,容貌家世才能無一不佳,是京中諸多夫人們都想要的女婿;他後面過去的那位……”
許琬抿了抿嘴,很是認真地叮囑兩姐妹:“無憂長樂你們以後見到她最好繞著走,那位殺父弒弟,手上人命無數。”
許無憂浮現出擔憂之色,緊緊地握住許長樂的手,許長樂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安撫了一下她,回過神正好聽到許琬的下半截:“那位姓應,名飛,人稱活閻王。”
許長樂聽到這裡,撲哧笑了出來。
許琬營造的那種氣氛被打破,眼波流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許長樂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怪,既然他也是官身,許多事說來不過是公務,怎麼又能算到他頭上。”
許琬歪著頭想了想,忽地也是一笑:“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殺父弒弟,這樣的人,就算叫做活閻王,也沒有什麼冤枉的。”
許長樂見她堅持,笑著虛應了兩聲,很快就將這件事丟在了腦後。
嫡祖母
許家曾經是不折不扣的大家族,從如今已經分家出去的許家分支可見一斑。可惜的是這一輩的許家嫡枝,許文臣這一輩,原本有的兩個嫡子,如今居然一個都不剩。
老大許文英有兩子,可惜的是這兩子也在那一次事故中跟著父親去了,唯留下一個十三歲的女兒許瓏。老二許文敏成婚幾年卻依舊無所出,如今老二媳婦膝下無子,心若死灰。
許文臣一家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答應了許老夫人的提議,將許順傑暫且充作自家血脈,將來好過繼給許家長房。
也算是讓許順傑認祖歸宗。
“我們三房是支援長房的,但是其他人的意思不太好說,”許順榮在回來的路上早就說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如今勸說得怎麼樣了。”
許文臣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越是靠近京城,曾經接受過的種種教育越是湧上心頭,腰漸漸地挺得直,舉手投足之間也有了雅緻風韻。
到了即將進城的時候,就連許順榮也不得不承認,除了衣服上還有些不合京城潮流,其餘的,許文臣看起來也和任何一個官宦之家的子弟沒什麼兩樣了。
他不由得對古代的這些教育嘖嘖稱奇。
“見過臣少爺。”許文臣看著在自己面前行禮的老管家,心中感嘆,連忙上前扶起,“老管家折煞我了。”
看上去已經七老八十的管家順勢扶住許文臣的手,顫巍巍地笑:“臣少爺如今也不年輕了。大少爺和小少爺十幾年前就改了稱呼稱老爺了,也就是我還改不過來。”
許文臣扶著他往屋內走,許順榮和許安康兩人一左一右,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越是接近門口,許安康心中的那份堆積起來的緊張反而越來越少了。就算屋內等著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嫡祖母又如何,如今她已經垂垂老矣,還能拿自己這一家子怎麼樣嗎?
這樣想著,他漸漸地就露出了笑來。
許順榮看著他越發變得溫文爾雅,在心中又感嘆了一番。
進了門,一陣暖風撲面而來。屋內站起來一個身影,躬身行了一禮。
許文臣鬆開老管家的手,上前,行禮,口稱:“見過老夫人。”坐在上首的那位老太太乾巴巴地答了一聲:“起來吧,來見過你兩位嫂子。”
許文臣抬頭,就看見許老夫人兩邊一左一右的兩位婦人。左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