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菊看了一眼宮人們行進的方向,“好像是靜慈宮吧。”
靜慈宮,上次還看見大批大批的太醫往她宮裡跑,現在又是大盆大盆的菊花,想想,一個病美人弱柳樣歪斜倚在一大堆菊花中間,多麼惡俗的畫面!
“走吧。”我可沒心思看成千上萬朵菊花從你面前魚貫而入還要面帶笑容,更何況,要是手上這東西冷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明光殿外,大門緊閉,我和青菊抖抖索索站在一側,心裡直罵該死的天氣該死的元奕該死的大臣,都這麼久了沒個動靜,從裡面好歹摔出個杯子也好啊。
“啪!”從裡面,果然摔出了個杯子,四分五裂躺在我腳下。好險,差一點,小臉就又毀了一次了。
“娘娘。”小桂子急急走過來,“今兒個看樣子皇上不高興,您趕緊走吧,明兒再來。”
心情不高興,那整好,我心情好,“多謝桂公公,我還是等等吧。”
不一會兒,紅色大門開啟,從裡面出來幾個人,為首的就是馮丞相,馮如蘭的爹,他像是沒看見我一樣徑自從我身邊經過,臨走時發出“哼”的一聲算是見面禮。他身後的幾位大臣倒是哈了個腰打了個招呼。
俗話說有其女必有其父,馮若蘭如此高傲,她父親,果然仗著自己是皇帝的岳父趾高氣昂飛揚跋扈。
“燕美人。”一位大臣走到我面前,滿臉笑容。
我忙堆起笑意,“見過大人。”
明光殿內,一片狼藉,奏章書籍散落一地,我彎腰一本本拾起。
“不用收拾,出去。”元奕背轉身。
我將手中的奏章碼好放在書桌一角,“皇上若是不高興,還可以把它們推翻出氣。”
他回過頭,看見是我微微愣了一會兒,“是你,燕來。”又對身邊的侍女說,“你們出去吧。”
我走到他身後,雙手按在他太陽穴上,有一下沒一下按了起來。太陽穴隱隱跳動,眉頭也是彎成一座山峰,手上的血管爆出,散落的奏章,破碎的瓷杯,種種跡象證明他今天很生氣,很生氣。
“皇上,臣妾今兒個給您做了道點心,您要不嚐嚐?”姑奶奶我什麼時候這樣伺候過一個人,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不過,他今天心情不好,又和馮樂士有關,心情大好,手也不由輕鬆起來。
“什麼東西?”他睜開眼睛。
我忙開啟旁邊的食盒,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東西?”他指著桌上的東西,好不容易舒展下來的眉頭又蹙起來擰在一起。
該怎麼說呢,起個什麼名字呢?算了,就叫它本來的名字吧,“披薩。”披薩是我生前最喜歡吃的,一想到必勝客披薩,口水就忍不住要飛流直下三千尺,“這是臣妾的家鄉小吃,皇上您嚐嚐,味道很好吃的。”
元奕伸出兩個手指,小心翼翼的從披薩上撕出一塊,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裡,送至嘴邊,“真是你親手做的?”
“當然是我親手做的。”除了我,還有誰會啊,也不動腦子想想。馬上挽起一個絕世的笑容,“臣妾忙了一上午了,手都燙傷了。”連忙挽起手腕給他看,一大片燙紅的印記還留在那。“皇上若是猜中是什麼,臣妾可是有賞賜給皇上哦。”我捏著嗓子嬌滴滴說完,臉上依舊保持者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終於,千呼萬喚中,他放進嘴裡,嚼了嚼,“這是燒餅吧?”
“皇上英明!”元奕到底是什麼嘴啊,他竟然連外國的燒餅都吃過,而且還這麼不留情面講出來,叫我顏面何存啊,“確實是臣妾家鄉一種特製的燒餅。”
“難怪朕說怎麼會有一種燒焦的味道。”他看著手中剩下的一塊披薩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