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倚仗欺人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仍氣著,不過看在她一個女人家哭哭啼啼的份上,語氣是放軟了。
“你有委屈就好好說,這樣鬍子瞪眼睛大小聲地什麼都解釋不清!”
“嗚嗚……阿愷!姐姐好可憐幄,明明我們拍到的都是事實,檢察官一開始也是相信我的,可是‘遠豐’仗著自己財大勢大,不但拿了一份楊澤當年度的出人境證明給我,還施壓給我雜誌社的老闆壓下我的獨家新聞,後來我賭氣辭職,帶著底片去找其他工作,但他們早就先下手為強了,不僅栽贓我精神有問題,讓我在新聞界待不下去,還私下派了律師來說服爸媽,出了一大筆錢讓我出國唸書,條件就是要我封口……”
“等等等……楊澤的出人境證明跟整件事有什麼關係?”朱柏愷聽得混亂,腦海間隱約記得的瑣碎舊事正—一掀起。事實?真相?還有小冉……一時難以釐清,他撿距離最遠的問:“我們那時幾乎天天跟蹤他,他何時出國了?”
“假造的嘛!在這世界只要有錢什麼事做不到?”朱柏薇輕嗤:“總之他們通天撒網,硬是讓我手上的證據變成‘不可能存在’的靈異照片,就算我有本事把它披露出來,他們也更有本事把我搞到眾叛親離為止!”
“既然他們可惡,你幹嘛還要這雜誌總編的工作?出資者是‘遠豐’的人吧?”瞭解實情,朱柏愷忿忿不平,自然胳臂就向內彎,什麼事都先挺自己人再說。
“哼!那是他們自家內鬨,一群空想祖產的飯桶妄想擠掉楊澤的伎倆,”朱柏薇抹淚,拉著從小就最疼愛的麼弟示好:“阿愷,姐姐我只是想有自己的舞臺做新聞!我管不了這麼多!”
這招對講理重感情的朱柏愷的確有效,只是——
他不得不問:“打擊楊澤有很多方法,你為什麼專找小冉下手,”而且還是炒作十幾年前的舊題材?
朱柏薇似乎在避諱什麼,等了半晌都沒回應。該明白的都差不多清楚了,楊澤在這時候黯然離開。
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只希望時間不晚!
良久,朱柏薇終於站起身來,走回房間拿出一包牛皮紙袋。
“老實說,本來我是不打算這麼處理的,畢竟,路小姐是你真心喜愛的女孩,姐姐也不想為了重起爐灶傷害你,但……”她抽出一疊照片,指證歷歷地攤放一桌,“我們的攝影記者在追蹤楊澤時拍到了這個。”時間是近三個禮拜,公園、馬路、小吃攤、河堤、楊澤公辦……成年的路小冉站在楊澤身邊,燦爛笑著。
“至於詳細內容,明天出刊時你們就會知道了,”朱柏薇淡淡補充:“身為一個傳播人,基本上我個人是不會把這型別的報導視作‘新聞’,它頂多算是提供好事者串聯退想的‘訊息’,基於雜誌社生存的考量非炒作不可的‘真實’呈現……所以,如果你們之間果真像阿愷認定的那樣,我想路小姐也一定有辦法解釋這些照片的‘事實’,如果你們不是,身為姐姐的我也實在不敢‘祝福’,畢竟阿愷是我們朱家唯一男丁,身為大姐的我有責任照看弟弟找到真正的幸福。”
真相終於大白……?朱柏愷原然坐倒,望著單人沙發上始終不發一言的未婚妻。
輪她說話了,路小冉知道。可怪的是,她一點兒常人該有的情緒也沒。
彷彿事情就該這樣作斷……
於是她只起身,鞠躬,拔下戒指,放在桌上。面對眼前為她爭執。和解、揭露秘密與驚駭莫名的兩姐弟,她出奇平靜。
“我很抱歉,柏愷。”她說:“我們,分手吧。”
差七分凌晨一點……
第四天了,楊澤還是沒來。
小公園內,路小冉下意識自環手臂,時近秋初,夜半清風不似之前溫涼。漫無休止的等待,寒意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