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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天,戰士們做毛主席語錄牌,用它去剪薄紙板都不成'僅僅是皮鞋包裝盒的舊紙板'。然而小夥子不嫌棄,決定就用它了。

他舉著剪刀,“嘎嘎”地試著走出來。人們對他的革命抱負熱烈歡呼:

“割耳朵!”

“下零件!”

“讓開,真傢伙來了。”

大家早已知道,兩派都有過割俘虜耳朵的壯舉,但僅是聽說而已,今天則可開開眼界了。誰都想看個真切,把漂亮的小夥子和坐探圍了個水洩不通。

剪刀實在太不爭氣,在眾人眼中表現得要多無能有多無能。至少已鉸了八、九下了吧,棒小夥子已開始喘氣了,坐探的左耳根才扯開了約一厘米。人們全屏住了氣,心緊得快熬不住了,而坐探卻還乖乖地坐著,側著被扯牢了的頭,緊掐著雙腿,憂愁地讓人去掉他已無權擁有了的器官,好象不敢痛苦,也不敢恐怖。血從耳根流出,灌滿了耳朵,淌下脖子,流進骯髒的衣領。在蒼白的長脖子上,血顯得好紅。

大失面子的青年,拼命地使出了最大的手勁,努力地要把頑固的耳朵鉸下,他偏斜了剪刀,想至少也要弄下它的一部分。有人象突然害了牙疼,齜牙咧嘴地搖著頭退出人圈,還嘆氣。

一個胖乎乎的後勤丫頭,看看坐探慘白的、已抽搐起來的歪臉,又譴責地看看負責押送的汪三、看看奮力大幹著革命的小夥子,回頭疑問地環顧眾人。她模樣不到二十歲,一雙無邪的大眼不知在想什麼。

汪三躲開她的目光,試探性地去攔那隻操作剪刀的手,笑著說:

“好了,差不多了,算了吧。”

小夥子口裡答應著:“好,算了。”卻又跳著狠鉸了兩下,才停下累軟了的手。

人群中竟有幾人大聲總結開了:“打死老虎,哪個不會?”“就是。”“有真本事該到陣地上表演。”“做給姑娘們看的。”“死了也要負責,真的。”……然而都是在飽了眼福之後了。

小夥子臉紅了,噔噔噔地大步走回屋,放了剪刀,舉了個裝碘酒的小瓶出來:“老子給他醫!”說著,他一手扯住坐探的傷耳,一手將碘酒全往傷口倒下。此時,坐探總算作了個令人滿意的表情,咧嘴要哭了。

整瓶的碘酒和著血,汩汩地流進衣領,溼透了坐探的全胸,引起了四周一片牙噤聲,圍觀的人頓時散了大半。汪三趕緊用槍管趕坐探上路。

坐探全身的簇新模樣,並沒引起連部的驚奇,連長只是簡單問了一下原因,知道了是“洋狗”和二排的人乾的'汪三沒敢說也有自己的“業績”',沒講什麼,只叫衛生員給坐探包紮了一下了事,並要汪三把坐探直接押送到團部去,說團政委要問汪三一些情況。他還另派了兩名戰士協助汪三一同前往。

第十三章

十 三 路 在 何 方

到了團部,汪三萬沒想到,政委對他的興趣,比對坐探的興趣大得多。政委看了坐探幾眼,一句話沒說,就叫人把他送醫療隊去了'幾天後瘋了',而汪三,卻被問了個焦頭爛額。

對昨晚打訊號的事,政委操心得非常仔細,也非常地高明。

他不時地打斷汪三的話,要汪三去構思一些令人瞠目結舌的問題。比如:“你鑽到他屁股後頭幹啥子?站遠點行不行?”“怕他衝下河?怕他衝下河,就該到前面竹林裡等著攔他呀,你說呢?”“你為啥子不給他講,打完了要把燈吹滅?”“你問了沒有,叫對面過來人的訊號該咋個打?”等等。總之,這場寄託了全團厚望的精采計劃,應是全毀在了他汪三手裡。

不過對此事的糾纏僅是開場白,後面的內容更可怕。

政委和他的助手,反覆要汪三回憶:昨天早晨那根發射藥的導火繩,端頭是誰削的?後來是誰插的?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