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蘇公!”
“你們就說咱們怎麼辦吧!寧王竟敢汙衊衍聖公和聖人後裔是趴在祖宗身上的廢物,這次說什麼咱們也不能再退步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號召百官明日集體掛官而去,到時候看他還怎麼治理這偌大的天下。”
不多時,隔壁房間響起劉三吾怒不可遏的聲音。
自然也讓朱元璋三人聽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時也將他們三人震驚得不輕。
饒是打心底裡瞧不上文人儒生的朱元璋都是忍不住心驚。
雖然他也非常看不起所謂的孔聖後裔,可還是不得不在建國之後給了對方衍聖公的尊號,不就是為了穩住天下士子,好有人替他治理大明偌大疆域嗎?
但朱權卻是敢直接說孔聖後裔是廢物,這不就是等同於在說天下文人士子都是廢物嗎?
“逆子!這逆子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要讓咱的大明再次陷入戰亂之中嗎?”
朱元璋怒不可遏,心中更是開始擔憂起大明的未來。
雖說如今的大明兵強馬壯,可一個國家光有兵可不行,沒有文人治理地方,那還不得徹底亂套了?
可轉念一想,朱元璋心裡又是一陣痛快。
其實他早就想罵天下文人了,只可惜一直沒有那個底氣,今天朱權給他當了嘴替心裡又怎麼會不爽呢。
當然最爽的不是因為朱權給他做了嘴替,而是朱元璋想到若是朱權真逼得文官都掛官而去,那他到時候‘死而復生’的時候肯定就能得到所有文官的支援。
只是這樣他就不能現在就站出來將憤怒發洩在朱權身上,必須要等到這件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出面。
就在朱元璋心中盤算著將來要以什麼樣的方式站出來收拾局面的時候,隔壁再次傳來了聲音。
任泰亨:“哼!掛官而去,那也太便宜寧王了。我等蒙受聖人教導,又如何能眼睜睜看到聖人受辱而如此輕易地放過寧王,必須要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對,聖人不可辱,必須要讓寧王付出代價。”蘇伯衡咬牙切齒;“辭官是必然的,要不然寧王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等今夜咱們就聯絡朝中所有文官,明日早朝集體請辭。
另外任兄也說得不錯,不能如此輕易放過寧王。
我覺得這件事情既然關乎聖人,那就必須讓全天下的文人士子全都知曉,只有這般寧王才會受到全天下文人的抵制,今後他休想有任何一個文人替他賣命……”
“哼!我覺得咱們還可以聯絡一下其他藩王,或許還能有其他收穫。”劉三吾的聲音。
“今日你們也瞧見了那些淮西人的嘴臉,他們肯定是早就和寧王勾結在了一起,若是在這般下去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情,咱們以後在朝堂也必定會被那些粗鄙武夫壓得抬不起頭……”
“若是咱們能在這個時候聯絡其他藩王,那將來……”
……
將幾人對話盡數收入耳中的朱元璋又摔了一個紫砂茶杯,壓抑著極致的憤怒低聲罵道:
“混賬,混賬!統統都是混賬,這些逆賊竟敢為了一己私利讓咱的大明再次陷入戰亂,該死,統統都該剝皮萱草。”
他完全沒想到平時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兢兢業業的劉三吾竟然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不過是為了文武之爭,就敢在這種時候私下勾結藩王,試圖推翻朱權已經穩住的地位。
雖然朱元璋不想看到朱權克繼大統,但他更加不願見到的是百姓再次遭受戰亂之苦。
傅友德和湯和兩人這次都沒有勸說。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也是勳貴武將,都被劉三吾幾人說成是粗鄙武夫了,哪裡還會替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