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看她如被驚嚇的小鹿似的,就忍不住好笑:“我得給你包紮啊。”
“有勞相公了。”
疼痛過後人的感知會變得異常敏銳,當呂屠再度握住宋雨惜的小腿時,她只感覺渾身像被什麼東西電了一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別動,身上有沒有乾淨的布?”呂屠抬眼四周巡視一圈,整個屋裡唯一的布料就在身下,還髒不拉幾的,完全不能拿來包紮傷口。
宋雨惜害羞地點點頭:“有。”
只見她用髒兮兮的小手,從懷裡掏出一塊潔白的上等絲綢,這可是她孃親手織的手絹,為的就是新婚之夜墊落紅用的。
可沒想到呂屠二話沒說就抓了過去,還放在鼻尖聞了聞檢查有沒有異味,隨後便埋頭專心致志地替她包紮傷口。
宋雨惜此刻又羞又喜!羞的是呂屠居然把這麼隱私的東西,毫不避諱地拿在手裡把玩,喜的是她看得出呂屠是發自內心地疼她。
呂屠將手絹用開水煮過擰乾後,給她把傷口包紮好,開始著手準備大蒜素了。
他本來是打算培育青黴素的,只不過青黴素需要時間很長,而且眼下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惡劣,弄不好就會培育成黃麴黴素。
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現目前最穩妥,也最容易被人體吸收的抗菌成分,就是大蒜素。
大蒜素需要先在50攝氏度左右的環境下進行酶解,然後利用從烈酒中蒸餾出來的無水乙醇混合繼續加熱,最後再過濾掉多餘的雜質後,就得到了在這個時代珍貴無比的大蒜素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宋雨惜目睹了全過程,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繁瑣的步驟,十分好奇。
只見呂屠專注地在各種鍋碗瓢盆中忙活著,時不時爆發出一聲激動的歡呼,連帶著對宋雨惜豎起食指和中指。
宋雨惜雖然看不懂,但她依舊大受震撼!
只見呂屠先是給她的傷口處抹了一些後,又用調羹裝了些什麼過來,“喝下去。”
宋雨惜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將調羹中的大蒜素吞下。
呂屠笑道:“你就不怕我煉的是毒藥?”
宋雨惜莞爾:“我沒見過煉毒藥都不揹著人的。”
兩人相視一笑,卻忽然同時愣住,在這亂世中的兩顆孤獨的心,就此碰撞出了火花。
呂屠緩緩靠了過去,宋雨惜更是緊張地閉上了眼睛,挺翹的睫毛不斷顫抖,直到呂屠在她的唇上留下輕輕一吻的那一刻,宋雨惜的心好像都靜止了。
“過不了多久,你的腿就會完全好起來。”
“真的嗎相公?你對我太好啦!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宋雨惜激動地一把環住呂屠的腰,臉上幸福的笑意都快溢位來了。
呂屠也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輕撫著她的背:“感謝我還不簡單?一年之後別讓我被髮配奴籍就行了。”
宋雨惜當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頓時羞澀地將頭埋進了呂屠的懷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在這間破敗的茅屋內,兩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呂屠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寧靜。
近距離接觸之下,呂屠驚訝地發現宋雨惜並不像遠觀之下那樣瘦,藏在她寬大衣袍之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一時讓呂屠心潮澎湃。
可這種溫馨並沒持續多久,就被一陣穿堂風吹過,瞬間帶走了兩人的體溫,尤其是宋雨惜,她本就傷口感染惡化,此時身子更是抖若篩糠。
本就家徒四壁的屋子,所有的家當他都穿在了身上,甚至連最基本的床褥都沒有,哪怕是他這種經常野外執行任務的糙漢,都睡不慣滿是跳蚤的枯草床,更別提細皮嫩肉的宋雨惜了。
眼下正值寒冬,武川又地處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