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獎勵制度更有效的是末位淘汰制,只不過不適合目前的情況,比起還需要做的事情,依舊欠缺大量人手。
呂屠沖人群裡招手道:“孫猛孫狂,再來20個會騎馬的,跟我走!”
一聽有任務,聶雲都想跟著去了,他是發自內心地想要跟在呂屠身邊,哪怕只是幫忙做事,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但他必須得在這接著訓練新兵,呂屠帶著地契和人,前往路樁村和道樁村。
這兩個村子三個月前就遭過烏丸人洗劫,半數房屋被毀,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因為此處有煤礦,或許早就成荒村了,而整個北境六鎮,這樣的荒村數不勝數,所以土地良田根本不缺,這也是雲天出手那麼大方的原因。
除卻邊關六鎮之外,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從九品校尉能夠得到地契的。
距離不過鬆山村不過10裡距離,不多時便來到了村口。
上一次來這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與奎山松山兩村的情景完全不同,整個道樁村就像村口那棵死氣沉沉的老槐樹一樣,宛如行將就木的老者。
年關剛落,甚至見不到一丁點其他顏色,村裡大部分也是30往上的中年人,就剩下些老弱婦孺,年輕的壯丁早都離開此地,遷徙去了別處。
甚至在他們連見到呂屠等人馬過來,也只是出現了短暫的驚慌,在發現並不是烏丸人後,又將頭低了下去,各自呆坐在自家門外,似乎在等待著生命的終結,連眼中彷彿都蒙上了一層灰。
呂屠騎著馬進入村中,詢問一名老嫗道:“老人家,你們村長呢?”
“死了。”
“那有管事的嗎?”
“都死了。”
呂屠無奈,只能繼續追問:“那你們村裡總共還有多少人?”
老嫗連忙將自己身邊的小男孩緊緊摟在懷裡:“抓過三次壯丁了,早就沒人了,官老爺放過我們吧。”
呂屠不再多言,點點頭後繼續往村中走去,終於在一間破敗的茅屋前,看見了一個15,6的黝黑少年。
“你是道樁村的人?”
黝黑少年看向呂屠的眼神裡有些許敵意,但見呂屠身穿甲冑手持兵器,也不敢怠慢道:“我叫班威,祖上三代居住於此。”
見他說話文縐縐的,呂屠好奇問道:“你念過書?”
“我爹教過我。”
呂屠點點頭:“不錯,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將道樁村所有人叫來此處集合。”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一個饃饃扔了過去。
班威伸手接住,早就餓了幾天的他,看見白麵饃饃下意識地吞嚥著口水,儘管他此時喉嚨裡都伸出爪子了,可卻還是問道:“大人,你們又是來收稅的嗎?”
呂屠搖頭:“不是,我是都尉大人派來接管你們的。”
孫狂見狀不滿呵斥道:“大人讓你去便去,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大人以後就不用餓肚子了!”
班威卻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將手中的饃饃舉起:“請大人收回去吧,如果你要讓我去把大家騙過來的話,我寧願餓死。”
呂屠聞言來了興趣,好久沒見過這麼有骨氣的人了:“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話音剛落,屋裡就跑出一個與班威眉眼相似的女孩,她手持一柄滿是鐵鏽的短刀走了出來,遞給了班威道:“哥,咱們不怕他!”
班威一把奪過那把鏽刀,將女孩推進了屋:“誰讓你出來的?回去!”
“哥,前不久就已經多徵過一次稅了,隔了這麼幾天又來徵稅,不如死了算了,咱們還能去下邊跟爹孃團聚。”
“瑩瑩進屋!”
“哥!”兩人的眼睛都紅了。
呂屠聽見女孩口中所說,多徵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