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胖子說,他只是不忍心,將他的幸福建立在阿影隱藏的擔驚受怕上。
他曾誤以為阿影在他的保護下很周全,直到小產發生。避無可避,只能承認:他或許護得了她的人身安全,卻擋不住她的心靈煎熬。
“我一直是個能坦然地自私的人。除非面對衷心跟隨我的兄弟們。現在,增加了一個例外。我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坦然地自私地面對阿影。我決定放手。”
瘦胖子說,他一直知道朱弘在試圖調查他,他之所以包容朱弘,是因為知道朱弘的調查不過是蜉蝣撼大樹,更是因為知道朱弘是出於對阿影的愛才這樣做。
“我想知道,如果我放手,你會是給她幸福的那個人嗎?”瘦胖子問,聲音平靜,卻另有威嚴。
朱弘如一名被老師抓起來提問的小學生,他掙紅了臉,鼻尖冒汗,眼睛發光:“我能!我能!”
瘦胖子再次無聲笑了笑,多少有些神傷:“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
“我?”
“你……們這類人。”
“……”朱弘絞盡腦汁,也不明白“你們”都指誰?“這類人”又是什麼類?據他觀察,他身邊的人各式各樣,各不相同,沒有什麼“類”可總結。
瘦胖子說,如果他從未出現在朱弘面前,恐怕會成為朱弘的心魔;所以,他冒險來見朱弘,算是他愛阿英的證明;最後一次的愛。
朱弘聽得如墜五里霧裡。不過,他顧不上去思索什麼心魔不心魔,他急不可耐地想的是:如何跟阿影說?!
絕對不能說胖子不要你了,讓給我了,那會傷了阿影的自尊。畢竟,女人不是貨物;愛情不是買賣。
朱弘送別瘦了的胖子,手中的豆漿還很熱,但他的心卻是滾燙。
怎麼辦?該怎麼辦?
慌亂之中,陳小西猶如救世主一樣出現在朱弘的頭腦中。嗯,那傢伙比較冷靜,甚至冷漠,一定有辦法。
他打電話給陳小西,可以電話總是佔線。
當陳小西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脫口而出問的就是“怎麼辦”。
“我不能照實跟阿影說,對不對?”朱弘求證般問陳小西。
“是的。當下什麼都不要跟她說,每天陪她就好。”
“辛苦你照顧酒吧了。”
“我還真是蠻辛苦。沒有上過夜班不知道,如今一上夜班,打消了我對bunny酒吧的所有熱情。我覺得,是時候聘個職業經理人了。”
“別。廟小,請不起大神。這事兒等阿影出院之後再說。你先辛苦著吧。”
陳小西笑等朱弘結束通話電話。他哪裡真的是要急不可耐請職業經理人,他不過是委婉跟朱弘透口氣:他要退出bunny的經營了。
不多久,神秘人的電話打了過來。
“求證過了?”他問。
“是的。”
“談談價格吧。”對方說。
陳小西入股的時候,投了60萬。近一年來,收了4萬塊的紅利。神秘人問價格,陳小西不由盤算起來。
算來算去,他道:“我認為我們應該籤個合同。如果你轉送阿影,我就在按12%的回報收首投的錢,除掉已收紅利,四捨五入,你給我65萬元。
如果你因為種種原因,三個月內沒有轉送阿影,我的價格是,風投溢價翻倍,共計120萬。
合同簽訂之際,24小時內到賬第一筆支付65萬;3個月後若出現第二種情況,你補齊我55萬。”
神秘人沉默了一會兒:“有意思。我沒想到電話裡遇到一位商人。”
陳小西懶得分辨是褒是貶,他靜等神秘人表態。
像是思考了一會兒,神秘人說:“我想阿影一定不願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