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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涼州來使

就不能快速拉開距離的河道中,若是近距離發生衝突,那麼迎接鬧事者的只有被屠殺的命運!

“東進將近年餘,所過諸境,不乏英豪之眾,但觀甲士雄武銳盛,實在無過於眼前!擁此雄兵銳器,又有何者能當?難怪早年石季龍裹眾洶湧而來,仍要飲恨於此!”

民船上另有數人艙內分座,透過側窗看到兩側淮南軍甲士英武姿態,便有人忍不住感慨說道。雖然淮南軍只是正常的巡邏防衛,但行止之間便可以窺得出一絲律令嚴明的精銳氣息。而且那些精良的武裝誠然懾人,但能夠將之完全裝備起來且不影響行動,兵卒們本身便可以稱之為精銳之師。

船上這幾人無論衣飾又或口音俱都有異於時風,反倒頗有幾分漢韻。隨著一人開口,其餘人等也都紛紛議論起來,多誇淮南壯武軍姿,只是語氣各不相同,有的充滿欣慰,有的則只是單純客觀的評價。

這其中有兩人表現最為熱切,其中一個忍不住擊掌笑語道:“永嘉之際,遠避西陲,只道蒼生劫深,社稷傾頹,雖聞元皇帝中興江表,未敢遠寄。行途見聞,才知王業復興有望。有此物華之盛,有此軍用之強,再得賢臣並濟,晉祚必將再昌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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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人略有失態感慨聲,旁側便有人眉頭微微一蹙,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一行人來歷頗遠,乃是涼州張氏使臣。隨著羯國分裂,對於邊地掌控力道削弱,而關中、隴上等地也都是紛爭不休,其中不乏西附於張氏者,而張氏也因此大進,並且藉著這個機會與江東朝廷再次恢復了聯絡。他們這一路便是自涼州東進關中,一路輾轉經梁州入荊州,又跋涉經久,才抵達淮南都督府轄區。

這一隊使節,身份構成也都複雜,其中既有西土豪宗大姓,也有早前中原、關中動盪之時西向避災之人。其中那個感慨失態者,名為溫紀,乃是太原溫氏族人,也就是江東尚書令溫嶠的宗親。其人如此感慨,盛讚江東朝廷,聽在一些張氏屬臣耳中,頗有厚此薄彼的意味,難免有些不悅。

溫紀話音剛落,已經有一涼州籍使者忍不住想要開口,那帶隊者卻不想氣氛搞得太尷尬,阻止其人之後,轉而望向旁側另一個年在三十多歲的儒士笑語道:“士欣因何不語?你可是淮南沈都督厚言想要一見的西土賢士,眼觀天中如此盛態,難道就無所言?”

那被喚為士欣的儒士在這幾人當中並不顯眼,頗有幾分文弱之態,此前並不參與眾人討論,只是手捧一卷書籍垂首閱讀。及至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他才似有所覺抬起頭來,臉上露出謙遜笑容:“賢士之稱,艾實在不敢當。晚輩不過涼地微士,能隨索公等遠行中州,已是平生大幸。後進識淺,更無才實當譽,離鄉日遠,已是多有惶恐,豈敢勝言。”

這話說的謙恭有禮,甚至有幾分卑微。餘者幾人聽到這話,便都笑起來。那溫紀則顯得有幾分尷尬,他也覺出他此前表現過於外露,因而令這些涼州士人略有不滿,因而引出這個年輕人謝艾來暗諷他一下。

今次西平公張駿遣使東來,可謂極為用心,整個使團多達上百人,其中主要的使團在抵達荊州後便沿江而下前往江東建康,而他們這一路則是專程前來拜望淮南沈維周。

沈維週一戰揚名,哪怕遠在涼州也多聞其人,而且前年淮南還派使前往涼州,所以張駿對其人不乏好奇。但張駿對於江東朝野形勢終究乏甚瞭解,所以不以使見為名,而是用這種比較私密的方式來見。

同行之中有兩人不屬涼州籍,便是溫紀和另一個京兆杜氏的杜彌。溫紀本來打算直奔建康投奔堂兄溫嶠,到了荊州才知溫嶠已經病退不再擔任尚書令,而他另一堂兄溫充則在淮南都督府下任事,因此想先來見一見。至於杜彌則是因為其宗親杜赫乃是沈都督得力臂助,自然也取道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