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
雖然這些工匠們是可以長時間生產,但是從將帥角度來看又不得不承認當下一個事實,那就是人比物賤。就算徐州軍這裡不作交換,淮南軍用這批軍械武裝自己的軍隊,用不了一年的時間也能擄掠蒐集到等量乃至於超出的人口。
所以郗鑑提出這一個條件,有點敲竹槓、宰大戶的意思在裡面。不過沈哲子沒有多想,當即便點頭同意,甚至讓人歸鎮送來一半的交易軍械,就此敲定這筆買賣。在軍械方面,淮南軍是橫財入門,大爆了石虎這個運輸大隊長,財大氣粗,除了高質量軍械有點心疼之外,其他的直接在庫房就能揀選出來。
沈哲子如此乾脆,反倒讓郗鑑略感羞赧,但也能夠感受到沈哲子的底氣豪邁所在。於是他也不作推脫,收到定金之後便讓鎮中即刻組織匠戶陸續送往淮南,雙方約定在新年之前完成這筆交易。
這一樁交易,雙方可謂各有所得。在郗鑑方面,能夠獲得完整兩千套軍械,不獨可以大大提升所部戰鬥力,對於鎮中各部也有震懾之用。而且其中那五百套上等軍械,已經可以武裝一部分他的嫡系親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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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沈哲子方面,一千戶匠戶雖然相對於他的龐大計劃而言並不算多,但卻由此奠定一個交易基礎。甚至匠戶都不是他今次交易的主要目的,而是要一步一步逐漸蠶食瓦解徐州在這方面的生產能力。這種大得便利之事會上癮的,郗鑑就算在理智上還知道要有所控制,可一旦實際操作起來,會越來越收不住。
或許郗鑑還會有存心偷師的想法,但洛澗基地想要步上正軌,最起碼還需要一年多的時間。在此之前,灌鋼法工藝仍然還會只在烏江封地生產,不會被外界輕易接觸到。而這一年多時間,足夠他對徐州大挖特挖,等到洛澗基地正式投產,就算他請郗鑑來親自參觀流程,徐州也已經沒有能力組織起大規模的生產。
鎮中建立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就是人事上的事情了。
淮南大捷之後,其實壽春鎮中每天都會有人前來投靠,這當中既包括隱沒在鄉土中的寒素,也包括豫南的鄉宗門戶,還有就是江東時人。哪怕淮南天氣嚴寒,仍然難阻這些人來投靠的熱情。待到年關臨近時,單單逗留在壽春城內,自認有一技之長的時人便達數百人之多。
眼下江東朝堂紛爭還未停止,沈哲子如今也還不具備取才拔士之職,所以也並不急於在公開場合接見錄用這些人。
不過也並非對這些人不聞不問,提供飲食住宿基本待遇之外,也在鎮中組織幾名頗具時譽的人選,以潁川陳規領銜為首,組成一個考察的小團體,對這些人進行甄別考察篩選。其中一些確有庶務實才之人,便也直接錄入內史府,暫作吏用,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淮南如今的人才缺口。
關於人才的選拔,沈哲子也是制定了幾個標準,甚至有一些考試形式的稽核,相當程度上杜絕了私門求進。不過這些標準也只在內史府內部約定,既不公諸於外,也不急於形成定製。如果鬧得動靜太大,與他而言也是一樁麻煩,無謂授人以柄。
當淮南一片忙碌建立經營的時候,建康城中也是幾乎每日都有訊息傳來。雖然受限於距離,訊息會有一定的滯後性,但當每日不斷串聯起來的時候,也是勾勒出一個相對完整的鬥爭脈絡。
臺城內雖然王導還保留了太傅的虛銜,但是琅琊王氏的影響在這場紛爭中卻近乎絕跡。諸葛恢擔任揚州刺史後,儼然已經成為青徐僑門在時局中最重要的一位重臣,所以表現也是極為活躍,主要發力爭取京府。
如今京府繁榮,幾乎等同建康,而當中的利益分配也是近乎穩定成熟。最重要的是,隨著江北形勢逆轉,如今的京府軍事職能急劇削弱。所以無論是誰坐鎮京府,都不可能獲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