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病日久,聞之多有牽掛,不知具體究竟如何?”
王恬聽到這話,臉『色』便驀地一變:“使君自何人口中得知家父病重?前日還有家人傳於鄉聲,言是家中一切安好……”
庾懌聽到這話,臉『色』不免又是一變,他收到的幾封信裡,可是都提到王導狀態不算太好,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王恬居然這麼說,似乎真的是不知道。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有人隱瞞了這個訊息。或者是王導自覺垂危,不看好都下局面,不願讓兒子返回涉險。又或者王允之已經發動在即,隱瞞了王導病情,不願王恬返回掣肘。
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都說明都下局勢已經極為嚴峻,甚至有可能已經是一觸即發!
“我聽說此事,可是不只得於一人之口,甚至不乏都下尊流寄書,多有忐忑之言啊。”
聽到庾懌這麼說,王恬臉『色』又是一變,甚至來不及再向庾懌告辭,直接起身離開,返回他的宿處將報信的家人喚來,抬手命人將之打翻按倒在地,怒斥道:“『奸』奴,何人使你來報偽信,告我家事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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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人見狀,心內已是一慌,情急之下忙不迭說道:“是、是太傅、太傅叮囑,不願讓阿郎為家事……”
說著,他便將王導真實病情道出。
而王恬聽完後,已是淚流滿面,同時憤慨不已,直接衝上去對這家人一番踢打:“父病垂危,即便瞞於我,豈能瞞於眾!你這惡奴是要陷我揹負不孝之名?”
明白了真實的情況後,王恬心內也是焦灼不已,甚至來不及再向庾懌辭任辭行,直接將官印符令留在了宿處並留書一封,而後便忙不迭命令家人稍作打點,沿著大江一路向東奔去。
時隔數年之後,歷陽再次成為時局內外關注一個焦點。而庾翼作為這焦點中的中心人物,感受則實在算不上好。
雖然早在與王允之合謀尚未實施的時候,庾翼便深知時局中人不會對他忽視太久,但各方反應這麼迅敏,還是超過了庾翼此前的設想。
在他看來,各方縱然會有所懷疑,肯定也會留出一段時間來作為緩衝和確認,然後才會轉過頭來針對於他做出實質『性』的打壓。可是這打壓來得迅猛且急促,簡直讓他無從設防幾近於無從招架。
首先便是褚季野在建康宿衛將士的拱衛下直接進入宣城,接手宣城已經軍政事務,甚至就連庾翼留在宣城一部分物資都沒能來得及撤出,便直接被褚季野給接收過去。
而後便是庾翼安排在採石、於湖等各處地津所在的兵眾盡被解除武裝,驅逐到了江北。手段凌厲且迅猛,簡直就不給庾翼絲毫妥協爭取的餘地,就是要將庾翼在宣城的所有佈置一掃而空。
褚季野動作雖然迅猛,但這也都在庾翼的意料之中。當臺城因為他兄長庾冰此前妄動臺內而決定收回宣城的時候,庾翼便已經預見到這一步。
此前臺城看似對庾氏不乏羈縻與拉攏,甚至還隱隱有些鼓勵他們兄弟與沈氏作對,可是當問題一旦觸及到是否正式接納庾氏正式返回中樞時局內這一核心時,臺內的反應即刻就是嚴防死守,『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正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庾翼才會選擇與王允之合作,不再在臺輔們身上投以絲毫妄想。他們只是想將庾氏當作手中一個棋子,庾翼有什麼進望企圖,終究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褚季野的一系列舉動,其實都在庾翼規劃之內,甚至因此損失的一些物貨人力,都是庾翼刻意的佈置。他就是要給臺城留下一個避之不及、倉皇而出的狼狽假象,以此來稍作麻木,從而在下一步的行動中,獲得更大的便利『性』。
“褚季野之流,不過略具薄譽的虛名之士罷了,才不足驚人,略未及深邃。臺中想要以之阻我,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