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耗用,更兼碻磝直當河南腹心……”
“南人經營得力,確是優於我國中,大軍野遊幾日,所得已經頗豐。只憾南面作戰,舟楫匱乏,無有精騎南發,用兵難免遲緩。且碻磝失守之後,南人周邊幾部也都倉促應援……”
石韜聽到這裡,臉上便流露出幾分果然如此的神情,繼而便自作聰明的補充道:“南人虎狼之眾,即將畢集碻磝周邊,你主擅自南擊,已經違背主上所命,更因斬獲不及預期,恐於主上責問,因是要請求我南下馳援、以削減自身罪過?”
趙生聽到這話,臉上適時流露出幾分隱秘被窺破的慌亂,之後又連忙垂首道:“除此之外,我家殿下也確是存念要與大王修好。晉軍河南幾路,除泰山沈牧之外,俱都尋常郡卒鄉曲,大王雄軍入南,則必馳騁無阻,收盡河南精華之用……”
“泰山沈牧?這名號我倒也聽過,據說是那沈大將軍門內從兄,其人擁眾數萬、陳兵在南數載之久,竟然無功與河北,可見也不過是一個庸碌之選,沈大將軍徇私託重、門蔭幸攫之徒罷了,與我那個劣兄倒是相配。他們兩個庸劣之徒,一南一北,養賊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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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石韜又插嘴說道,神態間對於自家的兄長石宣和南面的沈牧俱都充滿了不屑。
趙生滿臉的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舊年我家殿下因軍資睏乏,觸犯大王,心中也常報遺憾。而如今太子更視殿下為仇敵,彼此更難共存。殿下與大王骨血親厚,遠勝其餘,如今得執河南門戶在手,便也想將大功與大王共享,並呈主上,俱得歡欣……”
“他倒是打得好算計,既然打算與我修好,為何不自己取來南人資貨呈送於我?說得再好聽,不還是要招引我南去做他強援?我即便是向南,收取南人資貨,那是我自家奪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想用旁人家財致賄於我,請我助他奪取儲位,這誠意也實在可笑了一些!”
石韜聞言後便大笑起來,一副早已料定且不為所動的模樣,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大為意動了。畢竟南人殷實遠勝河北,就連石虎都要錙銖必較,哪怕是他們這些藩子,手中可以揮霍的錢糧也實在有限得很。
石韜直接道破石宣想要恃於功事而謀求太子之位,但帳內眾人卻並不感到意外,彷彿石韜所言不過只是尋常小事罷了,而非一國儲繼國本的大事,羯國內部風氣如何,可見一斑。而石邃的儲位搖搖欲墜,也成了一種共識。
石韜講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雖然他也是石虎的兒子且頗受親愛重用,未必沒有機會爭取此位。但相對而言,他對此並不怎麼感到急迫,最起碼不像石宣那樣箭在弦上、迫在眉睫,如果不掙扎求進,便要被太子石邃除殺。
所以對此,石韜倒是不乏豁達,指著趙生笑罵道:“我那兄長,才智本就有限,他所以矢志奪位,少不了你們這些閹奴賤種的攛掇,妄想恃主驕貴。且不說目下主上盛年雄志,遠還未到老邁昏聵之境,就算放眼於外,尚有南國大敵,就連主上對此都憂慮為難,這些家門蠢材即便得位,又有幾人是南秀的對手?屆時不還是要依仗強藩重輔……”
講到這裡,石韜便陡然一頓,而後指著趙生說道:“我既然率軍南來,就不是做觀望之想,必要南下與賊軍一戰。但我也絕不是你主能夠隨意驅使,他與太子誰勝誰負、誰生誰死,我不在意,也太遠了。但他若想讓我南下奔援,只將門戶借我,這誠意太小了。你這閹奴也不能替他決斷大事,這沒關係,記住了我的條件,轉回去仔細稟告你主,差了一條,休想迎我片甲過河!”
趙生也知石氏諸子性格乖張怪異,不能常情度之,早知今次不會太順利,聞言後只能連連叩首應是。
待到記住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