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由館院學子們籌錢刻碑,並在伊闕買了一處小園將之立在此中,將這小園命名為義園,用以彰顯他們這些館院學子們的同窗情誼不可輕侮!
正因為有了之後這些事蹟,那些真正高位的大人物們也漸漸意識到,館院同窗義氣已經是需要正視的人世情誼,眼下還只是初露端倪,未來肯定能給世道帶來大的影響。而對於真正喚起這種同窗情誼的沈勳,評價也都高了幾分。
天中義骨沈二郎,在去年碻磝大戰之前,於洛陽的名氣甚至一度壓過沈家另一個二郎、也就是沈勳的父親沈牧,時譽更是較之乃父好了太多。
沈勳對此倒沒有太過感冒,他只是性喜熱鬧、又好鬥勇,或許還有一種要借這種舉動、在家門一眾兄弟中得於父母更多關注的意味在其中。
名氣大了,對他而言最大的好處那就是找他助陣幹仗的人越來越多了,於是忙碌的身影奔波在洛南伊闕諸多鬥毆現場,樂此不疲。這麼說吧,整個洛南伊闕,就沒有他不敢打的仗。
沈阿秀心裡,其實也頗有幾分佩服這位堂兄,儘管他在入學前夕,便得於母親叮囑,告誡他決不可跟隨沈勳在外鬥毆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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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男公主有此叮囑也是正常,畢竟阿秀身份較之沈勳要更加敏感,身為沈氏家門嫡長孫,又是長公主的兒子,哪怕是在不怎麼關注出身背景的館院,也絕對讓人不敢無視。學子爭勇搏擊,只是小事,但阿秀若真敢上場,誰又真的敢去打他?
不過沈大將軍對此倒是看得開,只是告訴阿秀,男兒義氣直須戰、同流競勇莫等閒。不獨說是這麼說,大將軍更親自下令讓神都坊給阿秀定製了一柄兵尉杖,讓他攜帶上學,據說用材都是真正的軍工材質,裹在棒身的膠皮甚至是雷車弩這種軍國重器用材。
這一柄兵尉杖,沈勳也看到過,哪怕是他這個率先引用兵尉杖的首倡者對此都是垂涎三尺,每次大將軍歸府都要讒著臉湊上去賣好,也想求同樣規格的一根器杖。
最終沈大將軍答覆他,若是不能在館院以甲等結業,這一生都不必想擁有這樣一柄器杖,就算私自去打製,哪個工匠敢接,必受嚴懲!
所以這位大名鼎鼎的沈二郎,除了鬥毆之外,學業上也是須臾不敢放鬆,這個奔波於洛南各個戰場的身影,隨身攜帶課業,打完就寫,已經成了龍門一景。
雖然父親對自己鬥毆事業不獨不阻止,還非常鼓勵,但阿秀還是很少參與。
一則的確他的出身強到哪怕不畏權貴的同窗們也不敢小覷,須知他父親沈大將軍乃是館院學子共同偶像,他們是不太敢攛掇阿秀親自下場的。
二則阿秀也擔心一旦失手打傷了同窗,遇到不講究的家長如他堂伯母那種追責上門,他這根就連沈勳這個鬥毆大宗師都豔羨的寶器,只怕轉頭就會成為他母親處罰他的刑具。
因為這一柄兵尉杖,沈勳在一眾堂兄弟中與阿秀關係最好,雖然不能擁有,但每到重大斗毆場合,借用一下也覺鬥志昂揚。
這種好關係,無形中也給阿秀擋了一些麻煩。比如眼下他們這些沈氏子弟天不亮就要貫穿整個洛陽城去上學,其實本來不必,原本只是阿秀一人獨享的優待。
有一次阿秀實在受不了這種早晚奔波的折磨,便去見祖母魏氏,言是同輩堂兄弟們都在館院寄宿,唯獨他一人還能歸家吃上一口熱羹飯,但是想想其他堂兄弟們無此待遇,他也實在是食不甘味。
魏氏聽到孫兒如此仁義,心中自是欣慰高興,於是便直接決定,他家兒郎凡是十五歲以下的,俱都不要寄宿學中,至晚歸家食宿。
阿秀倒是沒想要坑這些堂兄弟們,但結果卻是如此。那些堂兄弟們在館院寄宿,夜間還能跟同窗出入活動,正是快活,還對阿秀幸災樂禍,卻沒想到轉頭自己便禍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