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琅琊王在手中,中樞同樣對沈家無計可施,何必自找麻煩去弄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基礎上,若中樞真的把他家惹毛了,那時候還有什麼好顧慮,自然是什麼手段都要用上!若等到沈家出手,事情就絕對不會像諸王陰謀那麼好解決了。
沈哲子相信庾亮肯定也能意識到這一點,最起碼在解決掉諸王之前,不會再對沈家出手。畢竟中樞有沒有想法強留都好,沈哲子都要在都中陪著公主居喪幾年,始終被那麼一雙嚴厲警惕的眼睛盯著,無論如何都不是一種愉快體驗。
再次離開仍罰興男公主情緒難免又低落起來,心中悲傷較之先前雖然不再那麼強烈,但一想到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疼愛她的父皇,在苑中又少了一份牽掛,便忍不住默然垂淚。
車駕一直行到秦淮北岸鹽市,公主始終不聞沈哲子開口安慰她,這讓公主心內更加悲傷不忿,便坐在那裡放大了哭聲。然而沈哲子心內還在專注思忖今次之事,並沒有注意到小女郎的心思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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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駛上了東桁,將近烏衣巷時,公主終於忍不住,擦擦臉上淚痕,扯了一把沈哲子衣角,忿忿道:“你怎麼不同我說話?我都哭了這麼久,都不聽你安慰一聲。是不是我在苑中住了太久,你都氣惱了?”
聽到這話,沈哲子才收回思緒,抬手擦掉小女郎粉頰上淚痕,微笑道:“公主在苑中也非無所事事,苦心教導兄弟,可見已經是個明理娘子,有了長姊的擔當,我只是欣慰,又怎麼會氣惱呢。公主年紀這麼小,已經頗明事理,可知日後我們有了孩兒,在公主教導下應該也是一個有擔當、明事理的君子。”
興男公主聽到這話,俏臉頓時變得羞赧起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是不是母后見你時,跟你言到我在苑中的事情?母后她、她有沒有因我遷怒你?”
沈哲子聽到這話心內便是一笑,他家雖是土豪之家,但卻仍不入那位岳母法眼,每次見面都非什麼愉快體驗,今次自然也不例外。這麼算起來,他那位岳母倒也算是一位不為錢財動心的清趣女子。
不過今次的會面較之上次總算有所和緩,雖然太后看到他後眉目間不見喜色,但言辭之中亦不乏想要緩和關係的意思,甚至難得的誇讚了沈哲子幾句。沈哲子當然不會自我感覺良好到認為太后對他感官有所改變,至於態度有所變化的原因,大概也是意識到沈家在時局中不可或缺的地位。
沈哲子也不奢望能在太后面前刷到什麼好感,因而對此也就不怎麼介懷。雖然如今太后臨朝理政,但沈家也還未能直接干涉中樞,因而太后對他家好也罷壞也罷,沈哲子是不怎麼在意的。只要沒有因此而影響到他與公主的關係,大可以置之不理。
“母后她待人向來嚴厲,如今對阿琉都是如此。沈哲子,你可不要因此氣惱她。”
公主雖然在苑中頗受責難,但卻擔心沈哲子與母后相處惡劣,拉著沈哲子的手指小聲說道。
沈哲子笑著拍拍她手背:“你放心吧,太后縱使對我有不滿,但我畢竟是外臣,彼此沒有多少常相共處的機會,能避則避。只是公主你以後若再入苑,勿要在太后面前過於要強。”
公主聽到這話,小臉便有些落寞:“我以後也不想再入苑了,母后本就厭見我,如今肯定更加氣惱。父皇也不在了……我在苑中,也只是牽掛阿琉一個人而已。旁人待我,本就沒有多親厚,小弟阿奴連我叫什麼都還不知……”
講到這裡,公主神情突然一轉,拉著沈哲子神態不乏熱切道:“沈哲子,你願不願去陪阿琉讀書?前日阿琉說過大舅要幫他挑選師、友,阿琉對你也頗有好感,願意跟你相處……”
沈哲子聽到這話,倒是微微錯愕,旋即便笑著搖了搖頭:“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