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淒涼。你小子雖在軍府,卻晝夜都不乏佳人探視……”
“表兄住口!”
沈勁聽到這話,頓時滿臉羞赧,忙不迭去喝止魏騰。而沈雲則瞪大眼,一臉的好奇此中奧秘,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早有大將軍身邊親兵前來傳喚他們。
這會兒沈哲子已經換了一身常服,正在與江虨於席中閒談,抬頭看到沈雲等人行入,便指著沈勁笑語道:“我家甘如蜜糖的小子來了!”
沈勁聽到這話後更羞赧,滿臉通紅道:“阿兄你怎知……定是姊夫道你!”
江虨聞言後則忙不迭擺手:“世堅這麼說,那可就冤枉了我。如今三輔各鄉宗人家,誰人不知小沈溫雅體貼,善慰奴情啊。”
沈雲聽到這話後更好奇,抓住左右人仔細詢問,才知這些人究竟在調侃什麼。
這件事說起來也無甚曲折,無非關中鄉戶得知沈勁與大將軍關係,自然也有親暱結交的想法。而在時下而言,沈家本是江東豪富,又是南北第一權門,權財都無匱乏,想要投於所好,最方便法門自然是獻女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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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沈家本來就有了一個大名在外的沈牧,所以沈勁這兩年隨著身份披露出去,在關中人氣也是居高不下。特別是在今年三月上巳日,他們一群袍澤賦閒踏青,竟然被聞訊趕來的各家堵在了山頭上,好幾天都脫不開身。
其實在這些私節方面,沈家原本也不甚嚴謹,否則早年不至於養成前溪伎名滿江東。可是隨著勢位越高,特別是出現了沈牧這樣一個庭門異才之後,子弟凡有入事俱被親長訓告絕對不可縱情聲色,再給家門招惹什麼豔談。
沈勁自以阿兄為榜樣,況且家中尚有嬌妻倚門相待,在這方面倒也頗為守禮。可無奈是太受追捧,甚至都影響到正常的軍事操練。
自家婿子被人如此追捧哄搶,杜家之感受如何可想而知,他家也是關中名門,自然不樂意被人如此輕慢,甚至就連遠在行臺的杜赫都受這喧擾感染,親自前往馨士館,請文學雅士代寫一篇《甘糖賦》,專寫人家夫妻如何伉儷情深、青梅竹馬的長情,再請江虨於關中散播開來,才漸漸遏止住這股風潮。
這段軼事風波鬧得不小,其實深究原因,倒也並不是說關中人家們認定了沈勁,定要獻女入侍為伴。其中有相當一部分,說到底不過是趁著這股勢頭,以此來表示順服行臺的態度,透過這種近乎鬧劇的方式,來體現願意親暱大將軍並行臺的意思。
甚至杜家的這種應對,都不排除與鄉人們內外雙簧的意味。內中奧秘如何且不論,最起碼是營造出一種關西、關東融洽和睦的一種氛圍。
沈雲聽完之後,心內不免有些吃味,坐在席中嘆聲道:“我也居留關中大半年之久,又有逞威隴上的事蹟,難道不比這個小子更具風采,怎麼就乏人探問?莫非是威名太熾,反倒讓人覺得我不近人情?我倒不是貪於聲色,實在這際遇差別,讓人意不能平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想想自己在關中究竟做什麼,先是一路向西,不旋踵便又上隴,之後回到關中,也只是晝夜與同袍巡營遊獵。奮武軍營又最是嚴謹,常人敢於近窺都有被射殺的危險,關中這些人家縱有意願,誰又敢冒著生命危險來撩他。
更何況沈勁所以秀出,背後少不了杜家這個丈人門戶的推波助瀾。一番鬧劇之後,沈勁是既得了風采照人的雅望,又有了貞義深情的風評,自然光鮮起來。
“五郎又何必豔羨阿鶴陝西之風雅,舊年你也曾秀出於潁川啊!”
江虨笑語道破玄機,沈家誠是財大氣壯,但若說到自己有什麼賢聲清譽,家門能夠給予的實在太少,反而是各自的丈人門戶在這方面不遺餘力。到如今大將軍這一輩的子弟中,除了沈牧讓人感慨人力有窮之外,餘者雖然也稱豪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