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敗壞弄事,究竟是何心腸!”
聽到皇帝如此忿聲,眾人臉色俱都變得古怪起來。他們哪怕不看,也多少能夠猜到奏書內容,無非互相攻訐而已,又能有什麼溢美之詞。
眾人還未及發聲,庾翼已經不能淡定,皇帝僅僅只是看了沈哲子的奏書,便將莫大罪名扣在王愆期頭上,這喜惡偏袒實在太明顯。
而王愆期眼下已是他的門生,其部曲也是他的財產,他自然要上心,因此連忙上前一步道:“片言折獄,聖道法傳,今人多有不及。臣受命謹慎一行,採於兩方言論,但也不敢置於一詞。王愆期目下已入有司待議,其罪證量裁幾何,仍須長論,定論之前,還宜遠作觀望。”
殿中眾人沒有一個庸類,聽到庾翼言中對王愆期不乏保全,臉色多有微變。沈充於席上環視一週,繼而將視線落在庾翼身上,眸子裡已經隱有冷芒露出。
皇帝在聽到庾翼的話之後,臉上也是閃過一絲不自然,這舅是在公然質疑他的判斷力啊,他沒有片言折獄的才能。但人家仲由有這種才能,因為是孔子的學生,誰讓自己沒有那種聖賢老師!
皇帝一時間難免有些下不來臺,不免更加羨慕自家姊夫那種迎面懟回去的捷才,不過他倒也不便在眾人面前擠兌自家舅,將兩方奏書草草翻閱一下,而後便推案道:“王事大昌於中原,宇內歡慶,還是宜早定論犒饗事宜壯養士力。慈衰聲惡事,且由廷尉細裁,留後再論。”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