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精銳士卒被抽調出來,並不足以大幅度影響各路王師的戰鬥力,但想想也是令人心疼,因為此一類計程車卒可不是單憑訓練培養就能源源不斷的湧現出來,更多還要靠士卒們自身的稟賦與性格之類。
不過這樣組建起來的奮武軍也有一樁好處,那就是那種自豪感的爆棚,雖然奮武軍新成還沒有任何戰績,攻取歷陽那種層次的戰鬥連試水都算不上,但是每一個身在其中計程車卒們內心那種自豪感是無與倫比。
這就類似於勝武軍以大都督親軍而自豪,大凡士卒入選其中,哪怕此前只是尋常營伍一普通士卒,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都變得奮勇渴戰,惟求不辱大都督威名。
而奮武軍這種自豪的情緒同樣高漲,以至於許多王師別部中的中級將領們都甘願放棄自身的職任以求加入奮武軍中擔任一名普通士卒,只為獲取這種認可。
這樣一支軍隊在裝備上面自然也是極盡奢華,江北王師由於本身的擴軍,被甲率已經漸漸有所下降,但在奮武軍中又得到了提升,將士們各種裝備便是兵尉一級,單單甲冑平均到個人身上便有三套之多,分別應用於騎兵突擊、行軍趕路、攻堅拔寨,至於正面陣列對壘,用這種檔次的精銳那就太奢侈了。
,!
江北王師第一次成建制的返回江東亮相,便是這一路奮武軍。而這一路軍隊在抵達石頭城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那種風采,也的確令都內上下群情震動。
時人或許不通行伍軍務,但大多數對於軍卒們其實不太陌生,多多少少都有所觀望和接觸。士卒精勇與否,或許他們沒有什麼見解,但是奮武軍那種動靜如一、令行禁止的風貌,自然而然便給人一種不可撼動的震懾和壓迫。
對於調集外藩軍隊入拱這一詔令,都內尤其是臺內不乏臺臣對此都是持反對和懷疑態度的,別的都不說,單單不久前庾翼的歷陽兵卒們對其是都南的摧殘,所造成的結果眼下還擺在面前。
雖然淮南王師較之庾翼那些亂卒們肯定要強一些,但是強軍多有悍性難馴這一點是無可避免的。而且目下都內宿衛們也是人心惶惶,若是江北軍隊到來過於用強逼迫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新一輪的動盪。
可是奮武軍在抵達建康之後,這些時人們才現是自己多慮了。拋開將士們那種昂然士氣不談,奮武軍的軍紀簡直就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好,從船停登岸開始,百人為一方隊,橫豎筆直,人數滿員後即刻騰出位置,三千名將士登岸甚至不足一刻鐘。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整整三千甲士已經陣列分明集結於石頭城下,彷彿鋼鐵鑄就一般。在沒有將主軍令的時候,這些士卒們俱都筆直挺立陣列中,漫長鴉雀無聲。
那種以肅穆而震懾人心的畫面,甚至讓人心生幾分不真實之感,尤其在想到如此精銳強軍乃是屬於保護他們的王師勁旅,人群更是爆出連綿不斷的忘形歡呼!
如此肅然軍容,令得那些同為營卒的石頭城宿衛守軍都大生自慚形穢之感。原本他們對於臺城決議將石頭城讓給奮武軍駐防的決定,心內多多少少還存幾絲不忿,甚至於存意刁難,可是當如此軍隊陣列於他們面前時,一時間俱都膽怯下來。
尤其當宿衛們撤離石頭城的時候,那鬆鬆垮垮的陣型不獨引得周遭圍觀民眾們噓聲連連,就連那些宿衛將軍們一個個也都羞不可當,甚至直接衝進隊伍中喝罵踢打約束陣型,然而這又令得陣型更加散亂,近乎落荒而逃的衝進石頭城附近騰空的營壘中,由始至終也沒能做出什麼難的舉動。
奮武軍入都盛況誠然令普通民眾們回味良久,而時流諸多人物在經過最初的震撼後,也又各自轉頭投入到了局勢的前進之中。
這一次詔令任用的兩位宗王俱為元帝子嗣,其實也僅僅只是一個門面的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