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輕人們一起鬧事,只是覺得這些人太吵鬧了一些。在他看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在江東如何爭執,也不會傷害到已經盤踞中原之地的羯奴半分。有那個時間,不妨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這段時間裡庾曼之除了做些沈哲子離都前交代的事情之外,就是待在摘星樓二樓側室的一個射堂裡苦練箭術。
這一天,他剛射完了兩壺箭,正讓人幫自己松骨按摩,便看到溫放之行入進來。
溫放之滿臉苦澀,右眼角還隱隱有些烏青,行到庾曼之橫倒的榻前坐下來,託著腮嘆息幾聲,才一副憂愁口吻說道:“長民兄,駙馬他去了哪裡?究竟要何時才能回來?”
“我哪裡知道駙馬去了哪裡,不過已經過了這麼些天,大概也應該快回來了。畢竟還有臺中詔令,總要入臺履任。”
庾曼之隨口回答一聲,待抬頭看到溫放之眼角的烏青,眉梢不禁一揚:“弘祖你是怎麼了?哪個不知死活的狗賊敢動手打你?可知道對方來路?稍後我帶人陪你去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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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放之聽到這話,臉上苦色更濃之餘又不乏尷尬,忙不迭擺手道:“不用不用,不是什麼狗賊,是、唉,是家父啊!家父早有囑咐,讓我請駙馬過府去一見,可是駙馬都不在都中,我又要去哪裡找?這幾日臺中頗多喧擾,家父應是心煩得很,今日歸家又問,我便成了這樣子……”
溫放之口氣不乏悽楚,一邊揉著眼角的烏青,一邊可憐兮兮道:“他不光打了我,還言道若是還不能將駙馬找來,以後在家見我一次,便要打我一次……唉,我這場無妄之災,本來這幾日心裡就有忌憚,待在沈園這裡不敢回家。湊巧今天歸家取些物用,就被撞見了。”
庾曼之聽到這話,不免尷尬一笑。所謂疏不間親,溫放之雖然被其老子給揍了,但自己罵人家是狗賊也實在有點過分。
“原來是這樣,那是我失言了。不過也就是溫公而言,若是換了旁人,如今都內誰敢對我兄弟無禮動武,那真是找死!”
庾曼之憨笑一聲道歉,繼而又略帶不滿道:“溫公也實在沒有道理啊,他找不到駙馬,為什麼要打你?”
“家父倒是說了,心中積鬱,若不打人不能暢懷。老拳生風,傷了旁人未免又有不美。我既然身為人子,年來又長成了身體,受得住幾拳,正合拿來洩憤。”
講到這裡,溫放之語氣不免更悽楚,乃至於懷疑生在這樣的家門幸是不幸。他當然也清楚,父親動手打自己全是因為對駙馬有不滿而遷怒,誰讓往日他在家裡總是誇讚推崇駙馬。駙馬離都,他心內反而有些慶幸。
自家老爹脾性如何,他最清楚,近來被都中許多吵鬧攪得煩不勝煩,若是見到了駙馬,也不會有好臉色。
庾曼之聞言後不免慶幸,如果他老子眼下在都中,他的處境未必會比溫放之好多少。看到溫放之悽慘模樣,越發堅定了要窩在沈家混日子的打算,絕不能被他父親誑去歷陽管教起來。
感慨片刻,庾曼之突然想起一件事,從榻上爬起來,從角落裡的木箱中翻找片刻,才找出一張巴掌大、鞣製得異常平整,表面壓刻著精美花紋的小牛皮遞給了溫式之,吩咐道:“收好這一張皮劵,以後就算再被溫公趕出了家門,只要有這皮劵在手,保你在都中吃喝不愁。”
溫放之接過那小牛皮反覆端詳片刻,聽到庾曼之這麼說,不免好奇道:“這一張皮子是什麼東西?怎麼就能保我吃喝不愁?”
庾曼之坐回來,滿臉自得笑容:“你可不要小覷這一張皮劵,眼下在都內不拿出十幾萬錢來,都不能得見。就算拿得出錢,還要看你家世夠不夠資格,才能真的入手。眼下都中尚在大建,繁榮已是指日可待。類似即將建成的西市,還有正在籌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