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密探,蒐羅敵情,才敢來見少主。少主所統兩萬精銳,此刻若能大勢過河,痛擊南賊,此戰必勝,不獨可解河南之患,生擒沈維周也是不無可能!”
位於黃河北岸新樂城清口附近,便是石趙汲郡太守、新樂公田尼大軍駐地。田尼年在三十餘,髯須濃厚,雙目狹長,眼角微揚。
其人身上披著一件羽氅,『露』出體『毛』濃厚的胸腹,雖然身在軍帳之內,但左右都有嬌豔美婢軟偎服侍。只是那幾名美婢手中所捧卻非雅物,而是刀劍鞭杖等物,這些器物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殘留,望去令人心內顫慄。
聽完陳實的講述,田尼便在榻上昂首大笑起來,繼而便站起來,行至那幾名美婢面前徘徊片刻。陳實雖然深跪於地,但眼角餘光也在打量田尼動作,見其如此,額頭上已是冷汗直湧。
最終,田尼從一名美婢手裡抓起一根馬鞭,這馬鞭乃是犀筋絞合,雜以烏鐵尖刺,金柄彩穗,望去華美無比。田尼將之持在手中,繼而垂眼望向下方的陳實。
聽到田尼腳步聲越來越近,陳實這個疆場死戰都無所畏懼的戰將竟然驚悸得顫抖起來,語調也轉為惶恐:“少、少主饒命,奴、奴……”
,!
“狗賊還敢欺我!”
田尼口中暴喝一聲,抬腿一腳踢在陳實頭顱上,那戰靴嵌鐵,頓時便將陳實頭顱砸出一個血坑,血水很快便流滿了半邊臉龐。陳實撲倒於地,抱頭哀呼,然而田尼卻仍是怒不可遏,揮起馬鞭狠狠抽下,彷彿在鞭打駑馬。
很快,陳實滿身衣袍便被抽打粉碎,渾身鮮血淋漓,就連哀號聲都變得沙啞無力。而田尼的羽氅上也濺滿了血點,這一番鞭打耗力不小,額頭上隱有細汗沁出,眼見陳實癱臥在地,聲息都變得微弱起來,這才丟掉了馬鞭,冷哼道:“給這老奴沖洗一下。”
兩名美婢上前,看似柔弱,力氣卻是不小,彎腰拖起陳實丟出帳外。而後帳外便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又過了大半刻鐘,陳實才又被拖了回來,周身坦『露』,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已經沒有了一點完整面板,傷痕交錯密佈,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森白筋骨。
田尼並不急於問話,手臂環抱於前輕捻鬍鬚,嘴角微翹帶著一絲噱意繞著橫躺在皮氈上的陳實打量片刻,彷彿在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陳實這會兒已是目光渙散,口中發出微弱顫音:“大、大王救我……”
“哈哈,你這狗賊早前入郡來見,可不是這幅模樣!以為在河南擄得一些生口物貨,就能以下犯上?早前我是見你這賊奴還有幾分用處,稍作容忍。可是現在,我扈亭數千人眾被你這狗賊坐望斷送,你自己部眾也都敗逃精光,還想推諉過錯,誘我過河給你償罪?”
講到這裡,田尼臉上又是恨意流『露』,扯住陳實臂膀綻開的皮肉驀地一扯,陳實驀地大吼一聲,繼而腥熱皮肉便被塞入了他自己口中。
他剛待要吐出,又見田尼猙獰臉龐,只能咬著牙吞下,繼而艱難的翻過身連連叩首:“奴、奴下該死,不過、不過奴下絕對不敢欺瞞少主,淮南沈維周真是孤軍寡眾,少主若是南向,必有斬獲……若能擒殺沈賊,少主必會名重當時,嗣位再無……”
“狗賊收聲!”
田尼聽到這裡,臉『色』陡然一變,而後便轉過身吩咐道:“將這狗賊收起診治,留待稍後臠割。若是不治,爾等都要償命!”
待到陳實被送下去,田尼才又命人召集一眾部將,準備議事。少頃,便有數名將領魚貫而入,一俟行入帳內,眾人神態便都有幾分不自然,雖然大帳中薰香濃郁,但也掩蓋不下那股鮮活的血氣。
“陳實賊奴早前恃眾怠慢使君,如今敗退歸國,正該梟首示眾……”
“住口!閒話少言,我要渡河擊殺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