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有失敗,同時徵發民力物力,做好迎接國中大軍的準備。國中援軍,石聰倒沒什麼牴觸,在一番試探之後,他也明白單憑自己一部想要再收回淮南是有一些困難。但問題是,領軍的居然是中山王!
對於中山王石虎的善戰之能,石聰是自認不如,乃至於敬畏有加,但卻絕無好感。此人窮惡性厲,不獨對敵殘忍,對自己人同樣暴虐,甚至不乏私自虐殺軍中戰將之事,只是因為對方勇武敢戰而搶了其人風頭,是一個十足的惡徒!
石聰本就對中山王敬而遠之,不敢接近,而中山王其人也確是可厭,只將他們這些石姓假子目作家奴,動輒打罵羞辱,根本不給他們絲毫尊重。可是現在,中山王節掌大軍而來,而自己所部卻淪落為給大軍準備糧草資用的僕傭雜役。
雙方關係本就不睦,而自己所部又是失地辱國在前。石聰甚至不敢想象,中山王若是至此,將會給他怎樣的羞辱!
然而事已至此,石聰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下來,懷著惶恐不安的心情,加倍徵發壓榨鎮中鄉民,務求能夠準備的萬無一失,讓中山王少有借題發揮、藉機發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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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本以為國中雄軍將至,南賊或是要受震懾龜縮淮南,但卻沒想到近來南賊卻是加倍的張狂起來,自仗其舟船之盛,居然大肆過淮來滋生事端,致使鄉野大亂,令他為大軍備用的工作進行的極不順利,心情也因此糾結到了極點。
若是不出兵攻打,南賊在此境必將更加肆無忌憚,或會煽動起更大的動亂。但若是出兵,敗則更加可憂,若是勝了也不足喜,或有可能就被中山王誤會為他要趁著大軍抵達之前而搶功,將會對他更加厭見且刁難!
懷著這樣煎熬的心情,石聰可謂度日如年,雖然鎮中尚有數萬雄兵在握,但卻有種被天地排擠逼迫的無力感。南賊在境中的動向頻頻傳來,彷彿一刀一刀戳刺著他的心,整日冥思苦想該要怎麼應對,才能將自己置於安全之地。
此前數日,就連潁川、陳郡等豫州腹心之地居然都出現了南軍的蹤跡,這讓石聰悚然一驚,再也不敢龜縮不出。若真再任由南人如此肆虐活動,屆時中山王南來,他所要面對的已經不是會不會被刁難的問題了,甚至有可能性命都將不保!
所以石聰即刻徵調鎮中三千騎兵,分遣部將率領外出,清掃驅趕陳郡等地的敵軍。
對於中山王那裡,石聰也不敢怠慢,命令從事書寫一份長信,倍述眼下境中騷亂景象,同時也解釋自己絕非貪功強攻,實在是南賊太猖獗,不能不做出反擊。
儘管如此,石聰還是不能安心,原本準備親自率領部眾在境中巡弋一番,震懾四野騷動人心,可是很快北面又傳來訊息:鎮守洛陽的石朗因為對中山王稍有忤逆,結果被當眾擒拿鞭笞,奪盡其眾,閤家老小都被鐵柵拘禁在囚車上,押送回襄國。若非當時眾將求情,石朗可能性命不保!
得知此事後,石聰不免更加驚駭,他雖然多領兵鎮外,少在國內,但是對於國內如今的爭執矛盾也是不乏瞭解。而石朗的遭遇,更讓他認識到中山王今次外出,實在是來者不善,是要存心用他們這些邊鎮重將來震懾人心!
一時間,南人在境中的肆虐都被石聰拋在腦後,開始思忖該要怎樣保住家業、權位和性命。如今洛陽已經集結甲士二十多萬,他若硬抗則必然只有敗亡一途,眼下只有暫時低頭,才能在中山王咄咄逼人的氣焰之下稍得保全。
所以,石聰再派使者,強忍心痛,將過往這些年所積攢的一部分家財運送向北準備獻於中山王,以此來表示誠意。若是等到中山王入鎮再有所表示,到時候只怕已經晚了。
同時,他又分別遣使往襄國和徐州,一方面是向主上告急以求保全,另一方面也是想與坐鎮徐州的彭城王石堪共為進退,以抵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