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向薛濤介紹著。
薛濤便也循著房望的指點向左右望去,河東柳氏之名,同在一郡中他自然也知道,那位柳氏長者柳成他早年甚至還隨父輩前往拜見,倒是沒想到其人竟然早就走入河洛經營。
原本薛濤還打算上前見禮,但在想了想之後還是作罷。柳氏自為河東世族,他們薛氏雖然崛起於戰『亂』,但與郡中這些舊族關係卻也實在談不上有多好。因為他們是早年由蜀中遷入河東,一直不被這些世族所接納,甚至還多有輕視。
在場除了柳氏之外,房望所介紹另有郡中裴、陳以及周遭弘農楊、滎陽鄭等各家族人,薛濤也不願過於引人矚目或是受人冷待譏諷。
除了這些時流人家之外,南郊這一片區域民眾之繁多、場面之壯大也實在令薛濤大受觸動。他們薛氏雖然名為擁眾數萬,但平時也都是各自忙碌,少有集聚,類似這樣闊大的場面,薛濤還真是沒有怎麼見過。
不多時,沈大將軍儀駕便在前後佇列壯卒們的拱衛下緩緩行過。沈大將軍身在車中,薛濤倒是看不清楚,他關注最多還是那前後護衛的勝武軍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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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臺王師威名,在北方倒也是傳播極廣,但薛濤常居鄉中,這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那種其徐如林的氣勢之外,最令他感到震驚的還是將士們所配備的那些甲械。
單單在沈大將軍車駕之前,便有整整五百重甲騎士,人馬具甲,一眼望去就彷彿鋼鐵澆鑄的一堵堅牆。這些重甲騎士們鞍上各懸長及一丈的斬馬刀,將近半丈的刀刃閃爍著鋼鐵淬火鋒芒,刀背渾厚,簡直就是令人望之心驚的殺人兇器。
薛濤毫不懷疑,僅僅只憑這五百重甲,大概就能將周遭數萬民眾屠戮殆盡!而除了這五百重甲騎士之外,隊伍中還層層分佈著輕甲騎陣、長槊、刀盾之卒,俱都涇渭分明,井然有序。
看到這一幕,薛濤心中更是激動難捺,若他麾下能得如此千餘壯卒、不,哪怕僅僅只是能得半數重甲騎士,他也敢於塢壁之外陣列與石生卒眾廝殺惡戰,不至於被『逼』迫得為其前來河洛蒐羅茶葉。
但他也明白這隻能流於想象,他家汾陰塢壁雖然也堅深高大,蔭戶眾多,但也只是勉力維持而已,哪怕就連他並一眾親族們也很難湊起這些重甲騎士尋常一卒的全副武裝,更不要說集練成軍了。
在真正見識到行臺王師壯姿之後,薛濤才明白石生之所以遁走平陽,大概也不僅僅只是因為去年那場瘟疫,應該也是因為畏懼而出逃。
很快,沈大將軍儀駕便直入西山,但圍觀之眾卻久久沒有散去,各自都有振奮姿態,議論多與那勝武軍壯闊軍容有關。如此強軍鎮守河洛,給人心帶來的安慰巨大,簡直勝過千言萬語。
“雖然已經不是初次望見,但每每再見,心內仍是難免震『蕩』。如此鐵壁環繞河洛,又何懼外敵侵擾啊!”
房望眼望著儀駕隊伍離開的方向,口中如此喟嘆,臉上更流『露』出十足的自豪,他雖然入洛未久,但那種歸屬感已經十足,更有一種能夠依附於如此強權的超然與自得。只是在看到薛濤神情微有異變,這才閉上了嘴不再多說。
“稍後行事無論成或不成,能否請敬原幫我稍作引見,我想入拜一下沈大將軍。”
薛濤沉『吟』片刻後才開口說道,繼而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便又加了一句:“即便不能得見沈大將軍,行臺旁人也可。我等畢竟都是伏拜晉祚生民,既然已經入此,若不見拜,實在有些不恭。”
房望聞言後已是大喜,更不會見笑薛濤出爾反爾,當即便笑語道:“這一點請世兄放心,沈大將軍器量宏大,若聞我河東英類如世兄前來拜見,只怕將要倒履相迎,又怎麼會不見呢。”
略過這一樁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