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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江州地重

臣,這態度實在意味悠長。

要知道,庾懌今次前往荊州乃是私自的行動,根本沒有獲得臺城詔令首肯。這是最值得被詬病的地方,哪怕其人乃是皇太后母家嫡親兄弟,皇太后一旦臨朝,也不能不表態訓斥,否則朝廷法度威嚴便是蕩然無存。

可是皇太后在這樣的時刻卻選擇避不見人,可見其人對於庾懌的作為是心內暗許的,因而拒絕表態。如此一來,臺內就算還想以此議論庾懌的罪過,也不得不顧及皇太后的態度。假使皇太后與臺內發生截然不同的聲音,庾懌甚至可以反過頭來指責臺輔把持朝政,逼宮凌君!

當然,庾懌今次如此膽大妄為,也絕對不是皇太后一個默許態度就能夠包庇縱容下來。皇太后本身也並沒有壓制內外群臣的能力,否則便不會用這種態度,大可以直接跳出來力挺庾懌,言是其人身領苑詔。

所以她對庾懌的支援也是有所保留,如果接下來事態發展不能盡如人意,那麼這個病不好也得好。庾亮禍國在先,她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力挺母宗執權的,頂多在立場上有所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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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這一點偏袒,能夠給庾懌提供的幫助已經極大。他最缺失的道義法度問題上已經有了些許優勢,而在別的方面,除非臺輔們眾口一辭俱都反對庾懌,又或者實權方鎮站出來表示對庾懌的不滿,否則很難再將他逐出荊州。

臺臣們各懷心思,再次轉往東堂。這一次褚翜不再保持沉默,直接坐在了主持會議的席位上,同時直接丟擲了幾個大的議題。

首先第一樁,並沒有直指如今的荊州,而是江州。如此一個提議,已經將他心內的憤懣不滿完全顯露出來。要知道江州與荊州本就可以視作一個問題,早前俱都是陶侃掌管,如今陶侃私自將庾懌安排為繼任者,如果不論清楚荊州的事,江州也是不好討論。

但如果要直接討論荊州,則就不得不面對陶侃辭官的問題。陶侃的辭呈已經入了中書,當中還有推薦庾懌出任荊州刺史的建議,至於江州則請臺內自決。

如果要正面回應,便要考慮陶侃的致仕榮譽問題,陶侃眼下乃是侍中、太尉,荊江刺史之外都督七州軍事。一旦致仕,自然不能剝奪一切官職白身歸鄉。像是此前歸鄉的吳郡陸曄,如今仍是侍中、衛將軍,而不乏狼狽姿態被趕出臺城的王導,也仍掛著太傅的榮銜。如果按照常例,陶侃應該是以侍中、太尉致仕。

現在褚翜單取江州一點,餘者卻都不提,似乎是打算剝奪陶侃一應致仕榮耀,換言之則就是對陶侃這個人的徹底否定!

當然這也怪不得褚翜,在座眾人雖然也有樂見庾懌出掌荊州,但是對於陶侃這種私相授受的作法也是多有不滿。在他們看來,哪怕庾懌入鎮強奪權柄,都比陶侃私自讓位要更好接受一些。

所以當褚翜丟擲這個議題的時候,席中已經不乏人準備要開言,既然有人先不守規矩,那麼他們又何必拘泥於禮法流程,江州也是大鎮,若能爭取過來自然也是實際的好處。

“咳!”

眾人還未開口,沈充已經自席中輕咳一聲,繼而視線環視場內一週,其他人尚不如何,但是許多三吳臺臣則抬手將牘板一翻放在了面前案上,表示拒不討論這個問題。

雖然吳人在如今的朝堂中仍然處於弱勢,但位在兩千石以上者也是多達七八人,再加上另外幾個雖然不屬於吳人,但與庾家親厚的人,這些人如此表態,瞬間便令人側目警惕。

褚翜看到這一幕,幾是目眥盡裂,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之下還要顧忌些許儀態,已經忍不住要將牘板劈頭砸向沈充。但即便是有所顧忌,他放在膝上的拳頭也是驀地握緊,身在近畔者甚至都能聽到指節作響。

褚翜深吸一口氣,繼而徐徐吐出,而後才轉頭望向陸玩,說道:“僕射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