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收拾乾淨。
沈哲子這住處被破壞尚不嚴重,回來之後過了小半個時辰,沈牧便帶著垂頭喪氣的沈雲行來。
昨晚醉酒一時浪行,沈雲也知犯了家忌,這會兒心情正是忐忑,行入房間中看到沈哲子沉著臉坐在席中,面前案上則擺著一具馬鞭,心內已是一凜,上前小心翼翼道:“阿兄……”
沈哲子並不理睬沈雲,只是望著沈牧問道:“昨夜賓友已經有多少醒來?”
“不過二三十人,眼下都聚在側廳裡。”
沈牧年紀雖然大,但也明白自己不大靠譜,遇到什麼事情還是要聽堂弟的。他倒是想幫沈雲求求情,可是看到沈哲子明顯是動了真怒,只能橫了沈雲一眼,不便多說什麼。
“散力退了沒有?”
沈哲子提著馬鞭行至沈雲面前,沉聲說道。
“已經、已經退了……阿兄,我再也不敢了,只是略有好奇,小嚐半劑……”
沈雲連忙回答道。
“不必多說。縛起來!”
沈哲子手中馬鞭一揚,打斷沈雲話語,繼而轉頭對身邊家人說道。
“五郎,忍耐些……”
,!
幾個老家人上前對沈雲歉然一笑,沈雲這會兒也不敢反抗,只是低頭任由家人剪縛雙臂拖了出去,半懸在前庭下。
這時候,也有幾名同來的世家子前來問候,眼見此態,不免好奇,上前問道:“駙馬,五郎這是……”
“一樁小事,略施薄懲,不足掛齒。”
沈哲子對那幾人淡淡一笑,繼而轉身揮手一鞭抽在沈雲身上,鞭身抽在肉體發出脆響,沈雲整個人痛得驀地繃緊抽搐,喉內發出沉悶吼聲。可見這一鞭並無虛態,那是結結實實抽打下去。
那幾名世家子眼見此幕,眸子已是驀地一凝,訕訕退出,卻並不遠離,只是站在院門之外,神色略有變幻,想要弄清楚原委,卻又不敢上前細問。
沈哲子接連五鞭瓷實的抽下去,服散之後人的面板本身就變得敏感,沈哲子這裡又是毫不留力,沈雲早已經痛得慘叫起來,單衣上都有血絲沁出。
五鞭抽過後,沈哲子轉手將鞭子遞給了沈牧。沈牧接過馬鞭後,轉頭看到沈雲已經痛得臉色慘白,滿頭的冷汗,實在不忍心再抽打下去,轉頭小聲說道:“雲貉終究年少,又是初犯。我這阿兄疏於看顧,略作分擔吧?”
眼見沈哲子並不說話,沈牧便將鞭子遞給家人,自己站在沈雲面前,脫下身上裘衣,生生受了五鞭。而沈哲子那裡也已經是單衣站立,同樣是五鞭抽打在了身上,整個人臉色都變得不好起來。
“記住了沒有?”
雖然身上動一動衣衫摩擦鞭痕就痛得難耐,沈哲子還是擺足了兄長姿態,轉頭望向沈雲。
沈雲這會兒已經被鬆綁,垂首站在廊下瑟瑟發抖,聞言後已是鼻涕眼淚俱下,連連點頭道:“記住了,我真記住了……阿兄,此生不敢再犯……”
“下去收拾一下,終究客居人家庭門,不要太失禮。”
沈哲子擺擺手,讓人將沈雲攙扶下去。
這會兒院外已經站了不少的人,也大約明白了沈雲因何受罰,不乏神情尷尬者。時下服散在世族圈子裡實在太尋常,不少人都不理解沈哲子為何要小題大作。
但由這樁事,他們也看到了沈氏家風嚴謹,一人犯錯,三人俱罰。尤其沈雲被拖出來的時候,那身上鞭痕沁出的血絲沾染衣衫,醒目刺眼,讓人意識到這是真罰,而非作態。
罰過沈雲之後,沈哲子便轉身回房,沈牧則披著大氅步履蹣跚行出來,對眾人強笑道:“實在失禮,若有驚擾諸位,稍後再來致歉,眼下我要回去治傷了。”
聽到這話,眾人也都不再多說什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