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敢插手瓜分核心利益。
眼下核心利益在哪裡?在人在地,而在王師大進、復疆數千裡但生產仍未恢復的情況下,人又比地重要得多。
在此前報捷的書信中,沈哲子推舉謝艾為流民都尉、汲郡太守。原本像謝艾這種在江東一名不文的人陡臨大位、高居兩千石,哪怕有再硬的後臺都很難。結果自然是汲郡太守被駁回,而稍具軍事職能的流民都尉則被透過。
這一件事便顯示出臺中雖然頻有撩事,但也明白沈哲子底線何在,不敢在軍事上過分干涉掣肘。當然也有可能是被老爹教育之後的結果,反正沈哲子對此還是比較滿意。
都尉一職,本屬於郡官,負責管理郡中兵卒並兵戶等兵事,在江東那種地方形同虛設。但是在江北動盪之地,卻是一個位卑權重的職位,有的地方甚至遠遠超過太守。因為很多郡軍事極重,而民事則完全不修。
而謝艾這個流民都尉,職權則更顯重得多。籍外之人,俱為流民,換言之淮南軍今次河北所得近百萬人口,都可以流民稱之。當然這麼龐大的人口不可能盡付一都尉,像郭誦、毛寶等重將都加流民都尉職,負責軍管屯墾並民兵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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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抵達滎陽之後,對於淮南、徐州兩鎮人馬也進行了一些調整。河北仍然是以謝艾為主,駐兵五千防守於枋頭,但像延津、滑臺等地留守的水軍,也都歸謝艾排程,兵力近萬,未來還可繼續徵兵,最終達到三萬駐軍的規模,作為日後繼續向河北作戰的橋頭堡。
當然謝艾也不是孤軍,韓晃轉任河內太守,統率騎兵六千餘眾,不獨策應汲郡謝艾,在稍後的河洛之戰中,也將投入封鎖孟津以北的沿河區域。
至於淮南軍主力中,將有三萬屯田兵退回河南,一則看管鎮壓那些河北而來的流人,組織屯墾,二則增援本鎮,順便充實滎陽、陳留等新復郡縣的防務治安。
而後毛寶也率領兩萬人馬自鴻溝向南,一方面是為了達成分軍合圍的戰略意圖,另一方面則是緩解前線的運輸壓力。
且不說淮南與徐州會師之後十數萬兵力,單單河北一戰百數萬人口所得,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百數萬人口的撤離轉移,而且還是全無組織、紀律可言的普通民眾,絕對是一個令人望而卻步的任務,而且後續的安置、整頓,也絕對不是短短旬日之間就能完成。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也需要吃飯,哪怕每人日耗半升,累加起來都是一個令人咂舌的數字。
更不要說,晉軍接下來還不能休養,而是要繼續進攻河洛。所以在外人看來,沈哲子如此做實在是太不理智了,對於人口如此貪得無厭,很有可能會撐垮自己。
此前石虎沒有引軍南攻,除了自身內部不靖之外,大概也是存念想要坐望沈哲子自食其果。足足百數萬人眾,哪怕其中只有一半被轉移到河南,那也是幾十萬嗷嗷待哺之口,一旦活不下去,必會作亂無疑,這就是在將禍患引到河南!
事實上,在這段時期內,沈哲子轉移到河南的人口早已經超過了七十萬,其中還不包括那些私自筏渡的流民。這當中所蘊藏的兇險,他又怎麼會不知。但一想到來年在河北還會與石虎長久對峙,往來拉鋸,這些人口如果留在河北,只會淪為純粹的血肉消耗品。
河南雖然號稱天中沃土,但容量也畢竟有限,而且就算將這些生民完全編入屯墾,但眼下已經到了深秋,最起碼在明年新糧產出之前,這些人口是完全的有消耗、無產出!
所以包括杜赫在內等一眾淮南都督府民政官員們,接連來信勸告沈哲子有選擇的放棄一部分民眾。淮南都督府雖然厚儲經年,但在軍事上投入也實在極大,目下實在容納不下這麼多的人口,甚至一半都稍有勉強。
沈哲子也明白這些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