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節省了一部分運力。而這一部分運力,除了可以承載更多戰兵,還可以用來裝載一些大型的水戰利器,比如能夠直接摧毀敵方戰船的拍竿、投石器之類,能夠讓戰船單位戰鬥力得以極大提升。
沈家工匠們耗費數年之功,中間浪費了大量財貨,總算在當下的技術條件下,將這一船行技術打磨成熟,造成了可用的輪楫戰船。不過在水戰中真正能夠發揮多少效用,還要實戰之後才會知曉。
除了淮南軍本身所具有的舟船之外,徐州郗鑑出於愧疚補償,也支援了淮南軍一些舟船,其中便包括兩艘巨無霸的樓船。
這兩艘樓船,一者名為連舫,乃是中朝籌劃滅吳時,王濬在蜀中所建造的大樓船,船方一百二十步,將近兩百米,號稱自古未有。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沈哲子親見不過百米有餘,又或許徐州軍送他的這一艘並非最大規格,但在當下而言也是當之無愧的龐然大物。滅吳之後,這麼大的戰船便也沒了用武之地,不乏被遺棄在沿江各鎮。沈哲子也不知這一艘是中朝殘留,還是徐州軍又比照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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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艘樓船,名為長安,則就不是繼承自中朝,而是早年吳大帝孫權督造的船式。樓船疊建五重,如果載滿兵額,一艘船便可載運三千兵眾!
除了這些戰船以外,還有一些橋船、戈船等用途特殊的船隻。橋船船身極長,主要不是用來作戰,而是在水道狹窄處橫船搭建臨時浮橋通道,船橫水道,鐵索勾連兩端連線岸上,浮板串聯,有效的覆蓋距離寬達二十餘丈。可以說只要不是大江、淮水這樣主要的水流乾道,一般的支流淺灘都能以浮橋快速透過。
南船北騎,這是天然之南北所限,大凡南北對峙,南人或是進取不足,但如果要據地以守,也絕非什麼樣的對手都能長驅直入。所以就算石虎在穎口並沒有因為輕敵致使大敗,想要在淮上突破淮南水軍的攔截,也是極為困難的。羯奴縱使一時勢大,但實在底蘊太淺,哪怕所聚甲士再多,想要層層突破河網密集的淮中乃至於直破江東,仍是力有未逮。但成功總是使人盲目,不獨石勒、石虎如此,後來豪言投鞭斷流的苻堅何嘗不是如此。
淮南軍如此大規模的動作,並非一兩日能夠完成,也很難完全隱瞞。
當舟船尚在調集的時候,淮北已經又出現小股的羯胡遊騎斥候遠遠窺望。淮南軍也是由之刺探軍情,並不派人驅趕。於是關於淮南軍的一系列舉動,很快便彙報給了仍然逗留在譙城外的石虎。
“南賊如此大集舟船,這是意欲何為?”
石虎在接到信報之後,心絃頓時繃緊,一方面吩咐加緊刺探,一方面則思忖南賊沈維周兵鋒所指何處:“莫非那貉奴是打算主動出擊,要遠擊我軍陳郡大營?”
老實說,沈哲子如果真的北上穎水進攻陳郡等地,石虎非但不擔心,反而正中下懷。誠然淮南水軍勢大,但是限制也大,一旦脫離了淮水這種寬闊水道,戰鬥力便要大打折扣。
雖然眼下羯胡大軍仍是喪氣之眾,不足為用。但是如果淮南水軍大肆北上穎水,穎水上游不乏淺灘灣流,屆時斷流阻其退路,將其大軍困殺於潁上,也根本就不需要大軍出動,他自己的嫡系義從便能完成這個任務。
哪怕是早前惶恐新敗,石虎都還暗伏兵眾於穎水近畔,準備伏擊淮南軍的遠襲。眼下各部雖然離心仍重,但態勢較之新敗之初還是略有好轉。
此前那些遠部眾將並諸胡渠帥們,不乏引兵自固,雖然表面上還在奉命,但其實石虎根本指揮不動,若是一味強硬幹涉壓制,不獨徒惹尷尬,更有可能激發兵變。
為了扭轉這種局面,石虎也是恩威並施,先牢牢控制住設在陳郡的輜重大營,防守諸多退路津要,保證這些兵眾不能一鬨而散。接下來又以清掃地方為名,准許那些雜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