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潛在的隱患,不再造成無謂的損失。
這些收穫都還是小事,對於麻秋而言還有另外一樁最大的收穫。
他策馬緩緩向前數丈,抬頭望向晉軍大陣中那座旗令不斷變幻的令塔,眸中已是兇光流轉。冥冥中他似乎感覺到謝艾的目光也在注視著他,彼此交戰多年,可謂宿敵。
趁著黎明前發動的猛烈進攻,促使謝艾離開中軍大營,轉向前陣就近指揮作戰,這對麻秋而言,可謂最大的收穫!
他發動此次決戰,是將謝艾作為最重要的目標,不獨獨只是因為過去數年時間裡,謝艾是他難以戰勝的人生宿敵,更因為他深知謝艾乃是晉軍這座大陣絕對的核心所在。
隨著彼此距離的拉近,只要能夠衝開這段距離上的諸多障礙,將謝艾圍困狙殺,晉軍這座大陣將不戰自潰,為此哪怕傾盡所有,都是值得的!
謝艾的性命,值得他孤注一擲,豪賭一場!
“殺南賊謝艾者,為此戰首功,力舉封侯!”
麻秋兩臂虛張,視線落在戰場上那些羯軍騎士,語調也變得激亢起來:“丈夫逐功建業,揚威海內,就在今日!不破南賊,誓不歸城!殺!殺!殺!”
,!
襄國城下鼓令齊鳴,隨著麻秋竭斯底裡、滿是淒厲的嘶吼,戰鬥繼續開始。
戰場上的羯軍將士,仍有七千之眾,伴隨著激昂的鼓令聲,開始沿著他們此前攻克的那處營壘缺口,直向晉軍大營湧去,喊殺聲一時間響徹此方天地。
令塔上謝艾神情仍是冷峻,寒風吹來斷斷續續羯軍將士所嘶吼“殺謝艾、謀封侯”的叫嚷聲,他也唯有動容,只是轉頭望向左右笑語道:“看來謝某性命,於羯賊目中仍是太輕。罷了,就由此戰遠告羯主,若無封王之許,豈能撼我絲毫!”
此時令塔上除了一些傳令兵卒之外,還有十數名隨軍的秘閣少賢,他們除了觀戰計功之外,也負責觀望大陣變化種種,詳錄為諸軍並後世兵法實憑。聽到謝艾這番笑言,那些秘閣少賢們也都忍不住笑起來,只是望向這位前鋒大都督的目光,俱都充滿熾熱的崇拜。
前線戰陣上,羯軍開始源源不斷湧入到晉軍大陣中。大陣內並非一馬平川,除了錯落分佈、齒牙交錯的眾多營壘之外,還有眾多錯綜複雜、高低不等的丘壕,這些丘壕並營壘限制著羯軍將士不能一條直線的長驅直入,只能蜿蜒前行。
謝艾兩眼精光熠熠,視線始終不離羯軍於大陣中衝擊遊走的隊伍,並不斷的打出手勢,自有親兵卒眾將之轉化成意義不同的旗令。
一指彈動,則千軍出擊,令塔上如棋枰對弈,雲淡風輕,而大陣中卻是金戈鐵馬,殺聲震天!
秘閣少賢們有幸親歷此境,親眼見證整座大陣如何從容變化,阻擊殺敵,一時間俱都心馳神往,渾然忘形。
戰陣中羯軍首要目標便是前軍謝艾所站立的那座令塔,因是一俟衝入陣中,便將此當作必攻目標。在他們行進的路途中,或有高丘射塔,或有深邃溝壑,或有密結刀車戰陣,或有強弩勁弓的猛烈射殺。
為了避開這各種各樣的障礙,羯軍在衝進過程中並不能遵循一條直線,他們看似在一路奮勇向前,但只有身在令塔上得窺全域性的人才明白,實際上這些羯軍士卒們的前進路線始終在大都督謝艾的控制之中!
明明羯軍向左邊突進的路程更近,但左邊這處隘口卻是拒馬層疊,隨著令塔上的謝艾手指一抬,戰陣中便有千數卒眾彙集於此,迎頭直射羯軍衝進的前路,羯軍若還固執向此,便是步步伏屍,近乎自殺,只能放棄此處路口,轉向另一處攻勢明顯衰弱的道路衝進。
戰陣中的羯軍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們也試著在某一處開闊地帶稍作駐留或者試著拔除某一處關鍵營壘,但往往這個地方周邊會有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