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我兒郎,賊子納命!”
目中所睹令黃權心如刀割,目眥盡裂,策馬衝向前陣殺戮最惡一人!
“來得好!”
沈牧甩槊橫揮,側翼已無遮攔,披甲戰馬橫向一縱正面對疾衝而來的黃權,槊成一線直紮上去。這一槊直接扎透馬頸,那疾衝戰馬頓時傾斜貼地倒卷,黃權只覺視野驟然一晃,頭顱重重磕在了地上,護甲貼地猛擦頃刻崩斷,繼而便徹底昏厥。
馬槊摜入太深未及抽出已是脫手,沈牧反手抽出戰刀,正待縱馬補上一刀,卻見對面人馬齊上衝出十數甲士,不乏遺憾的勒馬轉首,待到再與騎陣匯合,卻見那人已經被營救者自馬下拖出急退,不免眸子一亮:“這奴將身份不低啊!”
話雖如此,他也沒有再窮追上去,而是隨著陣型衝向旁側幾十個負隅頑抗者,一通廝殺!
“不要走脫了黃權!”
此時,原本還在江畔結陣抗敵的胡潤等勝武軍卒也已經脫陣掩殺而來,加入到仍在進行的圍剿。
“那奴將是黃權?”
沈牧聽到這叫嚷聲,才有後知後覺,動作頓時一滯,意識到此戰首功竟與自己擦身而過,心內不乏懊惱。幸在方才他一直留意對方逃遁方向,當即便怒吼著揮刀如飛,狂風掃葉一般將近畔敵人驅殺一空,這才招手對眾人道:“隨我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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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怪沈牧粗心,雖然此戰順利,但是對於黃權這個曾為石世龍假子的悍將黃權,沈牧心裡還是頗為重視。方才臨戰也一直在留意觀察,哪裡能想到斜裡衝出奴將,不是自己一合之敵,居然就是黃權!
“卸馬甲!”
一路衝出營地,視野中卻無賊首之蹤,沈牧翻身下馬,直接拆下嚴重限制馬速的馬裝具甲,而後才又上馬狂追。
當沈哲子與隨後而來的路永匯合再衝往後陣時,剿殺已成追擊,從前陣騎士口中得知黃權逃遁出營,雙眉也是微蹙,示意家兵俱都乘上繳獲戰馬,同時疾令胡潤速置快舟,水陸並追:“不取賊首,絕不歸營!”
將士們轟然應諾,大勝之喜悅振奮人心,甚至就連鏖戰之後的疲憊都被掃除一空,得令後即刻便組織人馬追擊,要一竟全功!
黃權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山水在其眼中疾掠後撤,劇烈的顛簸令得血肉模糊的臂膀撕裂般疼痛,忍不住便呻吟一聲。
“主公醒了,主公醒了……”
驚喜之聲傳開,周遭那些惶恐不安的窮奔潰卒們聞聲也都轉頭望過來,蒼白臉頰漸有血色。主將醒來,讓他們又有了主心骨。
潰師在前方凹谷暫時停頓,趁著處理傷勢的時候,黃權閉目聽著部將講述自己昏厥之後種種。陣營已被催破,人馬俱都潰走,幸在這些精銳們百歷戰陣,誠然不乏勝仗,但也多有潰逃經驗,護著黃權一路遁走,沿途收束潰眾,亂中有序,此時近畔仍有千餘眾。
“若非南賊追迫過甚,還能受眾更多……”
部將講到這裡,眸中已是狠色與痛惜兼具,眼睜睜看著許多原本還可收攏的部眾被緊追不捨的南賊驅散,實在深痛不已。
黃權此時狀態並不算好,半身麻痺幾無痛感,虛不勝甲,養神片刻才澀聲道:“此敗非戰之罪,南賊獨恃械良甲勝,若是……”
“南賊又追上了!”
黃權話未講完,後置遊騎已經衝回急報。聽到這話,黃權眉梢頓揚,恨不能於此與南賊追兵死戰,自己一時大意但也絕非這些南賊殺犬一般窮追。但見左右俱是疲敝,械用也都不全,實在不堪再戰。
“上馬!且先暫退,來日再與賊戰,痛報此仇!”
黃權恨恨下令,只是在選擇逃亡方向的時候,心生幾分遲疑。南賊獨佔水利,如果還是沿河而逃則前景堪憂。可是他們現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