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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沈充入都

到底有沒有誠意為他們撐腰?

沈充原本還因為王舒自殺令動盪提前結束而大感意猶未盡,沒想到兒子這裡早就給他準備好了繼續介入江州事務的一個藉口。

同為鎮守一地的方伯,沈充在面對陶侃的時候,可絕對不會有臺輔諸公那些顧慮。雖然陶侃如今執掌荊州、江州兩大鎮,權位較之早年的王敦都不遑多讓。但在沈充看來,其實不過是越大越虛。如果真的因此交惡,怯於動武的絕對不會是他。

所以一路行來,對於江州人家這些訴求,沈充也都是大打包票,且先將這些人給穩住,讓他們不必急於向陶侃投誠。

如今又聽何殷言道此事,沈充便又笑語道:“往者已矣,本不宜再深作褒貶。然則今次江州之禍,王處明實在難辭其咎。諸位家業於彼,受此牽連,也真是無妄之災。即便沒有小兒此前之約定,我也不能坐視各家流離失所,傳承不繼。”

講到這裡,他不免又作忿忿狀:“既然言道此事,稍後見到小兒,我還要嚴厲訓他!守望相助,本是鄉誼情深,義不能辭,豈可立約付諸財帛!入都之後,各家所奉財帛我要勒令小兒即刻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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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到這話,連連擺手道不必。

這時候,跟隨沈充歸都的胡潤撲通一聲跪在沈充面前,垂首道:“使君這麼說,實在是誤會郎主了。僕下久從郎主,斗膽請為郎主辯言一二。”

“倒是一個忠僕。”

沈充聞言後略作錯愕,繼而又笑起來:“起來說話,我倒也想知道這小兒因何為此。”

胡潤一言起身,神態仍是恭謹:“早年江州鄉人求告郎主時,郎主便已經有此慮,擔心江州局勢將崩,牽連眾家,想要援手保全,但卻地遠難及。今次果然亂起,郎主唯有取一折衷,期望各家能將產業稍作清點,存留於冊,留待日後求告討回。但此事乃是庭門隱私,又如何能公然探問。”

眾人聽到這話,神色多多少少都流露出尷尬。豪族之所以能夠盤踞鄉里剷除不盡,靠的就是各種蔭庇侵佔,家產究竟有多少,本族中偏支遠裔都不會告訴,又怎麼會輕易告訴外人。

“郎主請各家盤點產業,略具保資,一則是自己存一細目,來日相助才能有所針對。為此安排,並不是不信任眾位鄉人,實則鄉土盤根錯節,居鄉之人尚不能有所明辨,郎主更不曾履足江州,恐怕各家言有疏漏錯失,屆時一地多主,爭執不休。本是為鄉人仗義執聲,反成騷亂之源。”

胡潤講到這裡,便深吸一口氣,又說道:“人者生來賢愚殊異,若凡事皆索一言,實在不能服眾。譬如寒家,早年亦是鄉中巨室,持善一方,只因與鄉中惡宗生隙,結果庭門崩毀,家業俱亡。郎君因有此鑑,不願自己善念反被歹人所趁,落實為惡。”

“如此說來,小兒能慮及於此,也算是穩重自持,倒是我誤會了他。”

沈充略作沉吟之狀,繼而緩緩點頭,又轉頭望向眾人,笑語道:“我兒這門生所言之苦衷,不知諸位是如何看?”

眾人又能說什麼,只能點頭言道大善。說實話,他們各自也不乏隱憂,擔心會有鄉宗舊仇借了今次亂事,投靠強人引援於外,侵佔鄉資。

不過還是不乏人家面露苦色,畢竟沈哲子那所謂的保險費,在人看來實在有些荒誕不經,很多人對此是不屑一顧,只道沈家是藉此斂財,也根本就不相信沈家有幫他們保全或是追討產業的能力。所以早前任球賣保險的時候,只有少數人家認購,態度不乏敷衍。

那時候沈家還沒有強力介入江州事務的趨勢,他們也想不到沈充如此強勢,居然就直接帶兵衝入了江州。待到塵埃落定,原本的敷衍之舉竟然成了他們一個指望。於是許多並沒有買保險的人家也都湊了上來,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就算最終無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