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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情不知所起

沈哲子,主要還是為他那世叔紀瞻身後之名考慮。在他看來,沈哲子這個少年,執於權謀,梟骨自生,絕非善類。紀瞻臨終收此徒,實在禍福難料。

沈哲子倒不清楚葛洪對自己的具體看法,見小仙師少有的好說話,心裡倒是鬆一口氣。離開這裡後,他又轉去醴泉谷,挑選一批少年與自己同往建康去見見世面,順便叫上紀友同行。

少年營這批子弟兵,眼下雖然尚難堪大用,但卻是沈哲子為日後準備的班底。如果一直約束在山谷裡作軍卒操練,能力不會得到太大提升。

他們未來可是要與那些先天優越計程車族子弟爭奪事權的,若培養出來只是一個個墨守成規、不敢弄權的刀筆吏、底層軍官,那沈哲子就太失望了。他希望這裡面能湧現出一些才略、格局俱備,能夠真正執掌一方機要的人才。

紀友也早知自己備選帝婿之事,沈充傳信回來順便送來紀氏家信。雖然明知只是湊數,但他這一支眼下並無頭面人物在朝廷內,還需要他親自出面去謝絕。

在武康住的時間久了,紀友反倒不想回建康。這裡諸多同齡少年一起,每天翻山越溝,諸多新奇,活力十足。相較而言,建康城裡生活則稍顯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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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離家已經半年有餘,也是時候回去了。而且紀家長輩的意思是,今次雖然註定娶不到公主,但等到明年服喪期滿,紀友便也將近出仕的年紀,公府徵辟、婚配事宜等也要提上日程。有紀瞻遺澤尚在,一旦入仕,可想紀友必然仕途通暢,很快就能將家業擔起。

沈哲子見到紀友的時候,這傢伙尚因為昨日沒能見到顧家那位七娘子顧清霜而鬱鬱寡歡,手捧一份便箋拜帖怔怔出神。

湊上去一看,沈哲子意外發現這便箋居然是寫給自己的,見紀友還在神遊物外,沈哲子伸手便將那張紙抽過來。這麼一動,紀友整個人活過來,撲上來要搶回那張便箋:“我心裡憂苦得很,維周不要玩鬧……”

沈哲子拿住那便箋匆匆一覽,才發現是那位顧氏娘子所寫,語氣軟中帶硬,是在問責自家昨日打了她家僕人的意思。這種小事沈哲子並不放在心上,將之丟回給紀友尤其睹字思人,對紀友說道:“明日午間動身,文學快去準備。”

紀友兩手小心翼翼捧著那信箋,半躺在胡床上,無精打采道:“我不過一席遮羞捲簾而已,輕車簡從即可,何必似你鄭重以對。”

沈哲子明白自家這樣大肆準備,對紀友而言乃是虐狗之舉,在紀友旁邊坐下後笑道:“那位顧氏娘子既然因昨日之事見咎,那麼今次途徑吳郡,我也不妨去拜會致歉。文學與我同往,也可一慰相思之苦,豈不兩全?”

紀友聽到這話,眸子頓時一亮,抓著沈哲子衣袖說道:“維周此言當真?你真願去顧家賠禮?”

“什麼叫賠禮?我家本無錯,顧氏咎由自取。不過,我也是你師叔,勉為其難幫一幫晚輩也是應當。”

沈哲子笑吟吟說道,除了幫幫紀友以外,他也想看看顧氏那女郎究竟是何模樣,居然讓人思念的魂不守舍,純粹好奇。

紀友小心翼翼收起佳人墨跡,繼而嘆息道:“我亦知此情無禮,只是情難自已。此事維周你我心知,切勿言於旁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何解相思,唯死而已。我心已死,勿復言情。”

突然,矮牆後傳出一個感慨萬千的語調,沈哲子與紀友轉頭看去,只見沈牧蹲在牆頭上一臉滄桑,腰上赫然掛著他那極為顯眼的亭侯配印,擦拭的鋥亮發光。

陡然聽到這第三人言,紀友臉色頓時滾燙紅至耳根,驀地起身指著沈牧悲憤道:“沈二郎,我與維周私語,你竟偷聽,無恥至極!”

沈牧哈哈一笑,自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