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醒目。雖然坐在席中,身軀仍顯挺拔,以至於讓人一眼望去便忍不住忽略旁側的武陵王,視線俱都集於駙馬一身。
若是純以相貌,駙馬臉龐膚色略淡,並無那種膚白勝雪的妖冶美態。但是鼻樑英挺,劍眉星目,顧盼之間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魅力。這也是駙馬與他堂兄相貌間最大的不同,雖然都是俊美,但是他的堂兄謝尚妖冶居多,略顯輕浮,但駙馬卻是那種讓人想要接近,但又不敢輕忤。
如果說這只是一時錯覺,那麼席中同樣還有另一位以姿容儀表而著稱的王蒙王仲祖,王蒙也是不乏韶年盛態,望去神采飛揚,但若與駙馬比較起來,卻像是明珠蒙塵,略顯黯淡。
無論人或事物,都怕比較。到了謝安這個年紀,也已經能夠感受到家勢高低的不同,不過往常面對沈勁,他也並無太多羞慚之類想法,只目作尋常頑劣少年。可是今天看到駙馬之後,再見席中他家阿兄謝奕已是兩眼迷離,仍在捧杯與人戲語,心內實在是對沈勁生出許多羨慕。庭門中有這樣一位風雅高標的兄長可供踵跡效行,也真是常人難企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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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勁並不知身後的小夥伴已經生出了這麼多的感慨,上前一步先對武陵王等人施禮,然後才行到沈哲子席前,垂首道:“阿兄,我要向你承認一樁錯事。”
沈哲子聞言後便抬起頭望過去,神情略有嚴肅起來。沈勁見狀後,途中鼓起的勇氣頓時消散許多,轉過頭來指著後邊那幾人道:“這幾位都是我的良友……”
順著沈勁的介紹,沈哲子視線轉望過去。感受到駙馬目光注視,謝萬心內竟然罕見的生出幾分羞澀,忙不迭垂下頭來,手足都不知擺放何處。
看到謝萬這幅打扮,沈哲子也是不禁莞爾,轉頭望向另一席中的謝奕。謝奕則早已經以手掩面,端著酒杯與鄰座胡潤私語起來,實在羞於承認這是他家兄弟。
其實謝萬這打扮也不算太出格,風格倒與另一席的王蒙略有相似,王蒙雖然沒有誇張到頭頂羽毛,腰纏金帶,但也是錦衣彩袍,非常醒目。區別則在於底子實在差了些,謝萬雖然生的不醜,但碩大鼻孔擺在臉龐當中,讓人不忍細看。
等到沈勁介紹到了謝安,沈哲子便更認真打量起來,另一席中庾曼之則忍不住笑起來,指著謝奕道:“此前不見四郎,我還道是滿門靈秀俱在仁祖兄一身所繫。如今看來,原來謝二你才算是庭門裡少見的敗類。看到這一位四郎,竟讓我想起早年初見的駙馬,雖然還是稚嫩,但已經有了雅靜氣具。”
聽到庾曼之這麼說,其他眾人也都忍不住仔細望向謝安,而後便不乏人開口附和。聽到旁人這麼說,謝安仍有稚氣的臉龐上也是隱有喜色流露。而沈哲子看到這一幕後,也是不免暗道慚愧,拋開相貌不提,單以氣度而論,人家謝安乃是生來長成,他則免不了有作弊之嫌。
沈勁將桓豁拉到前面來,才又對阿兄說道:“早前我是多有任性,縱車於外衝撞過桓世兄出行家人,擔心阿兄訓斥,一直不敢承認。今日桓世兄也過府為客,我、我……”
沈哲子聽到這話,便又望向桓豁,笑語問道:“還有此事?”
桓豁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我、我與阿鶴小郎也是同齡,尋常遊戲難免忘形失態,實在不敢以此小事打擾駙馬。只是、只是阿鶴小郎定要自陳……”
“桓世兄雖然同齡,但勇力頗健,又是忠烈門戶,阿鶴想要與他結識論交,又擔心前隙難除,所以才定要同來駙馬面前認錯。”
謝萬在旁邊補充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望向旁側的四兄。
“原來如此。”
沈哲子聞言後便微微頷首,他這裡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側已經不乏人開口稱讚起來,有言沈勁坦誠率真,又說他嗜賢敬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