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壯部曲聚集在一處,以戒備四方有可能發生的騷亂。
城牆上那些老弱婦孺們被壓上城頭,而後被奴兵兩臂壓制著半身探出女牆。一時間城牆上下氣氛都稍有凝滯,哪怕彼此不言,場中也是人人盡知,那些老弱婦孺必然是外城某些人家被扣留於內的人質,要脅迫他們反擊王師。
“繼續攻城!先登者誇武三軍!王師破奴,以命償命,以血報仇!”
片刻遲滯後,土丘上毛寶口中爆發出一聲怒吼,肩後箭壺已空,索性將弓拋在一畔,抓起近畔一根竹槍,驀地振臂往城牆上射去。
這竹槍去勢尤勝勁矢,女牆內正有一名奴兵彎腰取箭,眼前疾風驟來,繼而身軀驀地一振,那竹槍已經當胸摜透他的身體!這奴兵整個身形俱被竹槍帶起,而後竹槍更是深深扎入後方土夯內牆,直接將那奴兵懸空釘死在牆上!
郭誦橫槊立在軍陣前,手心裡已是汗津津一片,正因深知有此隱患,所以才更加不敢拖延時間,據城與奴兵作長久對峙。此時惟求豫州兵勢能夠震懾住那些與奴兵暗結者,讓他們不敢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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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廝殺聲復又變得猛烈起來,戰陣外觀戰者們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人們自發的聚成一個個小圈子,或是左右觀望,或是抽身急退。單憑外表,實在觀察不出來究竟何人心中有鬼。
騷亂遲遲沒有爆發,而城頭附近豫州軍攻勢更加猛烈起來,一駕衝車已經被砸毀,另一駕卻是已經靠上了城牆,因為城頭上奴兵拼死的反擊,暫時未有登上城牆,就在這接觸方圓之內,熱血傾盆一般滾滾澆落!
“殺!”
眼見城外遲遲未有動亂,奴將已經沒了耐心,暴喝一聲之後,手中刀鋒已經斬落,近畔一名老者驀地被從腰際分成兩端,熱血與肝腸頓時沿著城牆外壁翻滾下來!
“殺奴!殺奴!”
眼看著人質們一個個被分屍斬死,戰場外頓時爆發出猛烈淒厲的嚎叫聲,無論那些人質是自己親長與否,目睹如此慘無人道一幕,人人俱是恨意迸發,不能剋制。
土丘處飛橋再次搭上了城頭,這一次毛寶親率親兵踏上飛橋,兩丈多的距離飛踏衝過。左近城牆已經聚起奴兵近百,眼見此幕,有的俯身劈斬飛橋,有的昂首引弓而射!
霎時間,毛寶便身中數箭,尤其紮在右臂上那一箭直接將他手中兵刃震落!然而這一虎將終於躍上城頭,臂上箭矢直接被其徒手拔出,反手戳入近畔奴兵眼眶中!
他提著那奴兵後領順勢一甩,繼而奴兵身軀陡震,如戳破的水袋一般汩汩冒血,那是圍攻上來的奴兵刀劍劈砍所致!
“奴兒受死!”
在城頭上稍一立足,毛寶仍是手無寸鐵,他反手抓住一名奴賊兵長盔纓驀地砸在城牆。砰地一聲震響,整塊女牆都被砸穿,而那奴賊兵長頭顱竟被變形的兜鍪直接卡死其中,眼珠都迸射出來!
奴兵自不乏徒手虐殺旁人的經歷,但在真正的戰陣上。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懾人一幕,一時間一個個驚得肝腸震盪,竟然下意識後退忘記了廝殺。
這時候,毛寶已經奪過一名奴兵手中環首刀,順勢扯掉身上已被劈砍破裂不負防身之能的甲衣,口中暴喝一聲,鬚髮賁張,如出閘猛虎撲殺上前!其人虎行城上,左近無有一合之敵,周身上下俱被血水澆透,然而倒斃其身畔的奴兵只多不少!
以往這些奴兵們也是張揚暴虐,目無所懼,然而如今面對真正的勇士,一個個竟如受驚的鵪鶉,膝窩發軟兩臂頻顫。另有一名奴兵舉盾持槍上前,那後盾竟然連著前臂被一刀劈開!
飽飲奴血之後,刀不堪用,毛寶揮起拳頭,直接將那奴兵面孔砸爛。繼而再往身畔一顧,左近竟無敵蹤!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