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的沒有什麼太好選擇,沈充那個東揚州刺史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此時已經到了午後,前方行人漸多,都是往南逐水而去。看到這一幕,王彬不免有些好奇,他久不歸都,倒不知都中又有什麼變故,於是便派人去詢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僕人匆匆而去,片刻後又疾步行回,回答道:“駙馬沈侯整裝歸鄉,這些小民都是前往觀望。”
“這小貉子要逃竄歸鄉?”
王彬聽到這話,便忍不住冷笑起來,這小子倒也不是庸才,見機得早,居然就想逃之夭夭!
“哈,他倒想要一個進退從容,可是如此惡名所指,難道避居鄉野就能免於責難?真是妄想!”
王彭之聞言後亦是冷笑連連,繼而又轉望向父親:“要不要過去看一眼?”
新年以來,王彭之在都中多聞時人對沈哲子吹捧有加,心中不免積怨。這次是他出手讓這小貉子名聲大壞,他倒想去親眼看一看這貉子如今又是怎樣的狼狽姿態!
“那就去看一看吧。”
王彬略一沉吟後,便點了點頭,只是吩咐道:“遠遠看看就好,不必顯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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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貉子門中畢竟頗多豪武,而他今次歸都隨員卻不太多。兒子安排兇徒投案著了痕跡,真正聰明的人稍加思忖未必不能猜出主使。如果迎頭撞見起了爭執,反倒是一樁麻煩。
車駕一轉,便向南面水道而去。越近碼頭,便越見大量民眾觀望。王家人雖然沒有亮明身份,但是車駕華美,豪奴環繞,看起來遍非尋常人家。因而沿途所過,那些看熱鬧的民眾倒也識趣,紛紛避開。於是很快,王家的牛車便駛上了高崗,居高臨下,一覽無餘。
都南水道碼頭上,有三艘不算太大的舟船停泊在岸,其中兩艘吃水頗重,可見載滿物品,船舷內也有諸多跨刀豪奴挺立,讓人不敢靠近。而在碼頭內那竹階上,正有幾人對面站立似在寒暄道別,被人環繞當中的一個年輕人,正是沈哲子!
“這貉子人望倒是不衰,突然離都,居然還有這麼多人來觀望送行。”
看到這一幕,王彬不免有些感慨,也有些遺憾。大概是都中無人主持,討伐風潮沒有攀至最烈,所以沈哲子名望還未有太大折損。他倒想將這貉子名聲徹底搞臭,倒要看看屆時還會有何人趕來送行!
“父親你看他家舟船半傾,不知載了多少民資油膏!可惱人不識其惡,居然讓這竊名之輩從容離都!”
王彭之語調漸高,指著那吃水頗重的舟船不屑道。
他這話音未落,旁邊圍觀者紛紛轉望過來,視線隱有不善,只是看到車駕周圍的豪奴,一時間無人面斥。
不過片刻之後,人群中便有人高聲嚷道:“人言沈侯有三寶,一劍誅逆,一印濟民,一筆生花!肩扛道義,身被厚德,輕舟盛載,安能疾行!”
車上父子二人聽到這話,當即便嗤笑連連,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超然念想,懶得與這些愚鈍小民多做計較。
正在這時候,遠方忽然響起雜亂的馬蹄聲,眾人包括王彬父子皆轉頭望去,只見一隊數百宿衛騎士自遠處疾馳而來,激起大量的煙塵,當中似乎還簇擁著幾具車駕,只是煙塵遮眼看不真切。
“這……莫非是宿衛前來擒拿這貉子?好像有些不對啊,且不說他只是有嫌疑,就算證據確鑿,似乎也不敢如此大動干戈。”
王彭之見狀後沉吟道,他倒沒有完全得意忘形,明白自己這佈置最要命是死無對證的懸疑指向,對沈哲子會造成極大的中傷。但若說能夠就此給沈哲子定下什麼罪狀,那是不可能的。
“或許是太保出手了……”
王彬沉吟道,太保傳信語焉不詳,只是倍言事態緊急,沒有交代太多其個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