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
“我也是餓了一天啊……”
皇帝聽到這話,不乏委屈,低頭看看那仍鼓得顯眼的肚子,不免埋怨道:“人是自知極難,旁觀者明!姊夫你明知我是怎樣體態,卻還準備窄衫,還不是白色的,太無玉樹姿態!”
沈哲子聞言後咂咂嘴吧,果然自知極難,你是不是玉樹姿態跟穿什麼衣服有關係?況且夜行潛入,給你準備一身熒光衣好不好?
“此刻開始,緊隨少言!”
腹誹片刻,沈哲子又把皇帝手中摺扇奪來,隨手丟在了案上。皇帝略有不忿,這扇子他可是精挑細選良久才選定,既然希望人家娘子姿容秀美,當然自己也要不乏風雅,彼此才能相見兩歡啊。
轉頭看到沈哲子已經匆匆往側門行去,皇帝便也連忙跟上,只是走出沒幾步,袖囊裡又探出摺扇一頭,趁著姊夫在前沒注意,又趕緊塞回去。可惜雙扇輕搖美態難為,獨扇翩然聊勝於無吧。
側門連著一條長廊,沈哲子行出的時候,幾名宿衛行出待見是駙馬,便又拱手退開。這時候沈哲子才對站在門內的皇帝招招手,皇帝踮著腳匆匆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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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又有幾聲騷動,片刻後才歸於平靜。皇帝居所守衛自然不可能鬆懈,作出這個姿態也是彼此會心吧,取個知而不言的意思。
沈哲子在前匆匆而行,皇帝緊隨其後,沿途懸掛的燈籠讓其白肥臉頰忽明忽暗,行出一段距離後實在是忍耐不住,低聲對沈哲子道:“姊夫,我眼下真是未有之忐忑,心跳如擂鼓啊……”
“不要再喚我姊夫!”
沈哲子半掩臉龐,將皇帝推入旁側廊柱陰影中,自己則對斜對面繞行而來的宿衛們輕輕擺手。這一聲姊夫,真是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負罪感。
“那要怎麼……”
皇帝還未說完,便被沈哲子拎住衣襟往前疾衝數丈,衝進了一處拱門內,呼吸還未平復,卻見拱門後已經站立了整整兩排甲刃森寒的宿衛,已是忍不住低呼一聲,繼而忙不迭掩住了嘴巴,低下頭去。
“青雀?你在做什麼!夜行……”
這一隊宿衛領頭的乃是沈牧,得知夜中有異態才率眾來此,待見到沈哲子也是一愣,繼而便連忙說道:“就算是夜受急詔,也該燈火隨身,摔到了怎麼辦!”
他擺手屏退身後宿衛,繼而才行到沈哲子面前,滿臉促狹道:“夜中由此經過,青雀你是想念娘子?真是太過分!我堂堂石頭城守備,奉命拱衛於內,難道會助你偷歡?速速退回!”
說這話的時候,沈牧可謂滿臉的爽快,過往他是因為私人問題不檢點,還要多受兄弟恥笑,如今總算抓住把柄,身為兄長的偉岸責任感油然而生。
一邊說著,他視線又掃過沈哲子身後畏畏縮縮的皇帝,視線略一停頓,繼而笑語道:“這肥奴是誰?瞧著有些……”
“二兄……”
沈哲子也沒想到在這裡撞上沈牧,本來在他看來就是一件小事,不至於去打聽宿衛值宿的內情。況且若真安排的內外暢通無阻,皇帝會怎麼想?
被喚作肥奴的皇帝從沈哲子身後探出頭來,乾笑兩聲:“沈侯真是恪盡職守,辛苦了。”
“陛、陛……這、”
沈牧待看清楚皇帝臉龐,也是僵在了當場,繼而便要俯身下拜,卻被皇帝一把抓住胳膊:“既然遇見,那也不必再勞煩第二人,請沈侯相送一程吧。”
說著,他便轉望向沈哲子。沈哲子嘆一口氣,推了沈牧一把,說道:“終究不好外人望見,幸是二兄,帶路一程吧。”
沈牧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模樣,料想也不是什麼光彩事蹟,不知該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