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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意欲何為

人都在促成推動此事!只要鼎倉興旺,他們就各自安好,反之鼎倉如果出現動盪,各家都不安生!

鼎倉已是如此,誰動誰就是犯了眾怒!而京府的情況則更復雜,早年的隱爵,如今的商盟供銷,牽涉面更加廣泛,如果真的要徹查,或許江北徐州諸多軍頭都要譁變!

這樣的局面,錯綜複雜,看似理不順,其實也有一個源頭,那就是東南會稽的失控!無論是吳中商盟,還是如今都下鼎倉的運轉,基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東揚州強軍拱衛的吳中腹地。

只要能夠將吳中會稽等地收回來,這些所有的利益鏈條都沒有了一個注入活力的起始點,自然而然就會崩潰。但問題是,東揚州那麼好收回嗎?

“不過,沈維周到底要做什麼?”

當問題討論陷入一個僵局,王導又問出這一個問題,眾人所想不免更深一層。

如今時局已經糾結成這個樣子,如果江東沒有大的變故發生,臺中幾無可能再收回東揚州。收不回東揚州,局面就難改善。所以,沈家賴以立足生存的重點就在於東揚州。只要能夠守住此地不失,這龐大的利益網便不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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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沈哲子卻將大量物用抽調北上,似乎要在北面大動干戈,重點好像是放錯了。一旦北面有了閃失,那麼如今他家所發動起的這個網路必然會有動搖,出現大的漏洞。

如此龐大的資貨排程,不可能僅僅只是經營梁郡,必然會要有所進望。但沈哲子就那麼有信心,會再次獲得勝利?而且就算是再勝,不過是收回淮南而已,細算下來,好像仍然得不償失。

“少年得志,難免氣驕。初戰告捷,即生大望,這也是人之常情。”

蔡謨提出了一個觀點,獲得了眾人的認同,然而這一認同卻不能讓眾人有所安心,反而更加憂慮重重:“江北之敗壞,並非朝夕。昔年在北面堅守者,不乏中朝名流,南北享譽,卻仍不能阻止羯奴兇勢,如今賊勢已成,廣據中原,統率億萬,其勢較之舊年何止數倍!哪怕白起、韓信之流復生,面對這樣的局面也要戰戰兢兢。沈維周何人?區區後進,僥倖得功,竟敢擅謀國務,這是公然無視社稷安危,驕狂至極!”

然而無論他們言辭如何激烈,神態如何義憤填膺,語調如何痛心疾首,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困境,想管,但是管不到!

江東物用源源不斷流向江北,他們管不到。沈維周在梁郡的去留,他們也不好管。最終,也只能做出決定,且先派人過江觀望沈維周到底在籌劃什麼。同時傳詔江北各鎮各自戒備,準備應對或會發生的變數。

同時,這些人也不得不心生警惕,不能再任由局面如此下去了。區區弱冠少年,竟然能夠依仗家勢人望,暗中把持國柄,這絕非什麼幸事!無論來日江北局面如何,一旦有所穩定,絕不能再將其人安在江北攪動風雨。

哪怕在都中這小子也一樣不安分,但危害總還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而且吳人群體的崛起,已經成了不得不直面且儘快解決的問題。否則這江東之地來日何人作主,已經可作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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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樑郡這麼大的動作,陶侃雖然坐鎮分陝,但也並非全無所聞。尤其臺中褚翜頻頻發信來告,言中頗多憂慮之詞。所以雖然不曾親見,但陶侃也是知之甚詳。

對此,陶侃也屢有發信至庾懌和沈哲子處,詢問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豫州收復合肥,薄蓄已經耗盡,張力幾無。可是現在居然又擺出如此陣勢,可知並不滿足眼下所得。

對於褚翜的告誡,陶侃其實頗不以為然。看似持重之論,其實滿紙虛言。什麼叫時機未到,不可輕進?什麼叫賊勢愈大,要少作挑釁!江北失土失眾,若是不付兵戈,空等就能等回?

當然他也並不覺得沈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