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輕騎配合,在打破敵軍衝陣後,騎兵衝出衝擊潰陣,從而將勝果最大化。
簡而言之,卻月陣乃是一座移動的營壘,可以透過水軍的配合隨時投入到各處戰場,以收堅陣之效。但同時,戰車結陣效果其實要比正軌的營盤軍壘弱得多,而且因為機動力不足,如果脫離水道太遠,沒有靈活的水路配合,極有可能被捂死在陸地上。
為了彌補戰車較之營壘遠遜的防護力,所以陣中士卒械用必須要充足且多樣性,這樣才具有靈活多變的防禦方式和戰鬥節奏,儘可能的增加殺傷力。
如果沒有了這些條件配合,卻月陣便談不上實用性。畢竟,戰車結陣在本質上而言是已經被歷史所淘汰的戰術。而卻月陣的最大作用也不是主動出擊,而是防守。尤其是在防守水陸要津、敵之必攻,因為省去了建築固定營壘的時間,結陣便捷,俱有突然性,而且本身具有一定的欺騙性,所以往往能夠收以奇效。
換言之,如果沈哲子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和大量的財貨投入,能夠在沿淮各處全部建立營壘據點,那麼他根本不需要仰仗卻月陣這一個權宜之策。但是那樣一來所投入的人力和物力之巨,實在不可想象。而且營壘都是固定死的,一旦被圍擊攻破,便失去了其軍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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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入鎮後,沈哲子也是重點打造戰車,訓練這種水陸並濟的戰法。在這一場壽春防禦戰中,淮南軍雖然處於極大的劣實,但在水路的控制權上,卻有著極大的掌控力。同時,淮水每一處可渡河段,對於羯胡而言都是必攻之處。
所以這一戰,簡直就是為卻月陣量身打造,又或者卻月陣本身就是為了這種戰場環境而發明。奴兵們以為他們衝的是一處軍陣,但其實是一座堅城,而且還具有城池所不具備的反擊方式和機動性。
當然沈哲子也並不認為單憑此法就能穩操勝券,巨大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單憑一兩種戰術就能彌補追平。在水路的防守上,其實並沒有太多可以利用的技巧,本質上無非是設定障礙、摧毀船隻而已。
吳後主孫皓,為了抵禦中朝晉軍的南征,鐵索橫江,聽起來雖然有點笨,但其實也是水戰的基本戰法。沈哲子雖然與江東民家交情深厚、關係密切,但也做不到一國之君那麼強大的徵發力度和豪邁手筆,而且成本太高,實用性卻不大。他所擁有的冶鑄工坊,單純的打製軍械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更不可能打造鐵索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所以在水道的防守上,除了硤石城等幾處水道狹窄險渡之處多備水柵、巨木之類,關鍵時刻攔江斷流之外,至於其他方位,重點還是放在了摧毀船隻方面。鎮中多選擅泅敢戰之士,集整成軍,待到賊船到來則泅水造船。同時在軍備中也加大了油膏等引燃助燃之物,以備火攻。
類似的準備,仍然在持續進行著。許多此前因為忙於淮北戰事而暫時擱置的事務,此時也都加緊忙碌起來,務求爭取將大戰前夕不多的時間利用到極致,準備更加周全。
戰爭所打的,無非人命和錢糧而已。此刻沈哲子感覺尤其深刻,近來他安居於鎮內,也明白到杜赫因何會那麼焦慮。如今壽春鎮中,軍民加起來足有十數萬眾,雖然其中一部分民戶已經開始屯墾,但尚未有所產,因而資糧給用完全需要外補。
這麼多的人口再加上必要的畜力,哪怕待著不動,每天耗糧便達數千斛之巨。可是現在,士卒要操練備戰,丁口要勞作生產物資,所耗更是倍增。而且這些人力也並不是集中在一處,尤其穎口等幾處屯駐重兵的前線要地必須要有所儲備,以防備戰事開始後奴軍切斷糧道的危險。
這麼一算,要維持整個淮南運作,每天單純所耗糧數便達數萬斛之巨。這樣一個數字,單單聽到便讓人心內凜然,作為具體的經手者,杜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