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昨夜姚家人向我透露些許口風,似是終於發現我這人卓爾不群處。哈哈,任其怎麼清高,還不是要拜於我家之下!”
沈哲子聞言莞爾:“那可真恭喜二兄了。”
同時他心內也不禁感慨,難怪時下人對鄉品如此追捧,一旦得列高品,前程豁然開朗不說,原本求而不得的女郎,也變得唾手可得,真是全方位的優越感。
不過以他看來,沈牧實在高興太早,以前還倒罷了,如今這傢伙已是沈家子弟中頭面人物,家中長輩豈肯隨便為其婚配,多半也要奇貨可居,待價而沽。那姚家雖有些清名,勢位卻卑下,以門第論其實已經不配與三品人才沈牧結親。
眼見沈牧還在那裡痴痴幻想得抱美人歸,沈哲子也不點破,且由這傢伙高興去吧。
沈牧卻不肯放過沈哲子,又腆著個笑臉道:“青雀,你覺得我該不該再吟詩賦,應和撩撥一下那位吳興菡萏?”
“二兄大才,若得佳作,豈有秘不宣人的道理?”
沈哲子隨口回一句,他哪裡聽不出這傢伙弦外之音,只是自己諸多正事要思量,哪有時間文抄幫這傢伙泡妞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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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聽到這話,便有幾分尷尬:“呵呵,我是什麼底色,青雀你又不是不知。既然幫得二兄一次,不如索性幫到底。我這也是為你考量,那姚家男子雄氣不具,溫婉女郎倒是不少,且先埋下一個內應,以後二兄也好方便幫你物色。”
沈哲子實在受不了這傢伙糾纏,吩咐牛車暫停,抬腳將其踹出車廂。沈牧哀嚎著滾落下車,沈哲子這才得到清淨。
一行人繼續往南,打算在天黑前趕去一戶與沈家交好人家暫住一晚。早間為了擺脫那幾家糾纏,浪費許多時間,及至夜幕降臨,仍於曠野中賓士趕路。
沈哲子靠在車廂軟榻上本已懨懨欲睡,突然聽到外面劉猛高呼示警。接著牛車加速衝上一處高坡,旋即車簾便被打起,露出沈牧那張臉。只是眼下卻非嬉皮笑臉,略顯鄭重疾聲道:“青雀伏在板上,千萬不要妄動!”
沈哲子悚然一驚,轉頭望去,只見夜幕中地平線上正有一串黑洞洞烏影向此處賓士而來。這時候,龍溪卒已經在劉猛排程下列起陣型,其中一隊圍住牛車保護沈哲子,另一隊則陣列於外,隨時準備應敵。
火把盡數熄滅後,沈哲子視野一片幽暗,過不多久,便聽到外面響起叱呼聲,而後便是刀劍交鳴,彼此已經交手。
沈哲子心中既有緊張,又不乏隱隱興奮,手持佩劍正待要鑽出去觀戰,頭顱便被沈牧按住推回來。還未及穩住身形,便聽到篤篤銳器利箭擊中車廂木板聲,當即不敢再胡鬧,依照沈牧吩咐趴在車板上,只豎起耳朵傾聽外間聲響。
夜襲者來人似乎不少,雜亂腳步聲,拳腳碰撞聲,刀劍交鳴聲,呼喝慘叫聲,諸多聲響糅雜一起,在沈哲子腦海中勾勒出一幅激烈交戰畫面。
被人攔路渡劫襲殺,沈哲子不是第一次遭遇。早先他途經吳郡去建康,便被張茂妻子陸氏襲擊過一次。只是那一次實力對比懸殊,沈家部曲很快就將人殺散,戰況並不激烈。
然而這一次聽聲響則要兇險得多,以龍溪卒百戰精銳,戰況仍然膠著持續良久,可見對方人數不少。
諸多人語中,沈哲子聽得最分明還是劉猛中氣十足的低吼呼喝,以及沈牧略顯張揚的喊殺聲。不能親身迎戰,沈哲子頗感遺憾,但也清楚自己露面只是添亂。打定主意今次後要好好錘鍊身體,即便不能練成衝鋒陷陣的悍將本領,最起碼也要略具自保之力。
廝殺持續了將近兩刻鐘,對方几次組織力量往高坡上中都被殺退,於是喊殺聲便漸漸停止,及至完全退去再不可聞。龍溪卒分出一小隊上馬追敵,四野巡弋警戒,剩下的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