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少作溫言寬慰肯定程遐近來功績之餘,甚至還特許他近來可以居家處理政務,避免這幅模樣出出入入而引人非議。
聽到主上如此為他著想,也並未因皇后的態度而再將他閒置不用,程遐不免感觸更多,連帶著對皇后的怨念都稍稍化解一些。說到底,那惡婦不過鄉野粗鄙出身,雖然幸居國母之尊,但本質還是短見薄識,自己與其計較太深,本就失了大臣體格,而且也會敗壞掉他與主上近來好不容易融洽起來的君臣和睦關係。
在安撫過程遐之後,石勒又是轉言暗示起寒食散的事情來。雖然皇后以此發難,但石勒心知自己今次生病並非因為服散,乃是舊年暗疾加之日漸老邁的常情,這一點負責給他診病的醫師也有陳情。而且受散之後他也並不直接服用,而是醫師鑑定又試藥於人,確定無害才會吞服。
年輕時候出身寒傖,飽受世間苦難,成人後又奮戰多年,如今已是坐擁華夏,石勒雖然不耽迷於享樂,但也並不按捺這方面的需求、苛守清簡。而且程遐所進獻的寒食散對體力和精力的增強是顯著性的,就連侍藥的醫師都有推崇,而且他所看重的番僧佛圖澄也乃是誇讚此為天下罕見之妙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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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石勒對此並不排斥,而且因為停了服散,病體反而變得沉重起來,因而眼下又忍不住向程遐提及此事。
程遐剛剛在皇后那裡受了教訓,正是心有餘悸,聽到主上再提起此事,怎麼敢再回應,因此只當聽不出主上言中暗示,絕不敢再秘密獻散。石勒見他此態,終究不好拉下臉來直接討要,於是便不乏遺憾的讓人將程遐送歸府邸。
雖然今次入苑之後,在皇后宮中遭受如此羞辱,但這對程遐而言也並非什麼平生未有之奇恥大辱,要知道早年就連他的妻女都被中山王石虎派人凌辱摧殘。只要主上保持對他信重不變,這些羞辱也都能暫時忍耐,假以時日,等到太子繼承國祚,他的權位再登一步,又怎麼會沒有酣暢報復的機會!
今次一事發生在苑內,事後石勒又禁令不得外傳,程遐歸家後便以病居而不外出,縱有訪客也都隔簾接待。因而倒也沒有在外間散出什麼流言,甚至就連程遐親近的盟友徐光對此都所知不多。
雖然養病於府內,但程遐的境遇並未受到多少影響,反而較之此前還要更優越一些。畢竟在外界看來,程遐雖然臥病在家,但也並未因此便遭受冷待而喑聲於時局中,國中凡有重大決策,主上必遣使者前往垂詢,而許多對時局影響深刻的政令,也都頻頻在程遐府上決出。
於是,程遐府上並未因其病居而有冷清,反而更加門庭若市,求告者如過江之鯽。
羯國這一年,動作可謂極大,拋開兵事上的許多舉措,單單在禮法建立和政事治理上,也是動作頻出。比如早年雖然石勒已經授意右侯張賓總領,重新清定九品,但因當時外患未除,邊境多事加之人心未附,禮制粗糙,因而並沒有執行下來。
近來此事再有重提,釐定中州門戶高低,各以德政施加其門,力度較之以往要大得多,增強了對中原晉人望宗的拉攏,這無疑對於羯國長治是有很大好處的。
程遐以光祿大夫領吏部選官,普選博士修訂經義,分置於郡國,以作為天下士人進學明理求仕的倫理正典。
另有勸農之令,不僅僅只侷限於原本的郡國晉人,許多胡族部落也都要審定戶籍,因丁獲田,原本私相授受、家室遞傳的酋長、渠帥之類,俱都授印贈職,以為定製。
諸多政令,有的是此前已經頒行,結果卻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執行的不徹底,形同虛設,如今則加強推行力度。有的則是援引前朝制度,再稍作修改後行使於當時。同時也不乏開創先河的舉措,交付內外公議以論斷是否可行。
因為這些舉措的同步進行,讓許多晉民人家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