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因為其家在遼地勢大,自然就有許多晉民流人依附而來,或是結親或是投獻。
封氏對此自熱也不會拒絕,無論任何時候,人多勢眾才能更好存活。封氏之所以得到主上慕容皝如此看重,除了實實在在的事蹟功勳,也與他們在流人群體中享有的崇高聲譽有關。
外人只能透過這些看到封氏的勢大興旺,可是真正封氏核心族人才清楚,祭祀先人除了凝聚族人們的血脈情分之外,也是一場商討營家策略的重要聚會。
近年來慕容部形勢不算太好,所以許多重要的族人都奔波在外,哪怕是臨近祭祀正日,像封弈的堂弟封裕仍然奔走於遼西組織晉民流人抵抗石趙而不能返回。
真正封氏的嫡系族人只有封釋的兒孫,眼下在遼地最得重用的便是封釋的長子封抽以及孫子封弈等幾人。
雖然慕容部今年整體形勢不算太好,但封家卻是大有起『色』,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於此前封弈率領使團南下,與江東晉廷的淮南都督府達成一些合作,尤其封弈打通淮南關節,得以將中原各種軍械運輸到遼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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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封氏族人們對此也都分外關心,一俟返回此地,俱都要認真打聽南面形勢如何。
“子專,以你觀來,所謂王業復興之調,究竟有幾分可信?若是石逆真將不敵王師,我家是否也該趁此機會早向南面經營?”
封抽雖然是封弈的伯父,但眼下在遼地勢位反而不如封弈,乃是因為他此前主持防守遼東郡,卻沒能鎮壓住慕容仁的反叛而被擊潰,若非慕容皝尚有倚重封氏之處,小命都難保,眼下也僅僅只是掛了一個虛銜賦閒在家。
封抽的問題,也是其他封氏族人們關心的重點。這倒不是說他們矢志心向王事,只是因為在他們看來,託命東胡也僅僅只是權宜之計,對慕容氏自然談不上所謂忠誠。
封弈聽到這問題後便搖頭嘆息:“這實在太難,在我看來,所謂王業復興不過只是虛態亢勢罷了,所趁者無非羯趙內『亂』而已。南人羸弱年久,此勢又哪能輕易扭轉。況且琅琊王系本身也非北面篤定王業繼選,任事者沈維周又是南方土宗出身,往年趁『亂』而進,真要邁過黃河大舉用事,勝負仍是難料。”
“況且,南面尚於浮華日久,不重事蹟。就連那個南夷沈維周如此大功,仍然要受到執事高門所忌,難得於完全從容。早前江東便有訊息傳來,言是臺省發難,其意似在黜用沈維周,結果如何還未可料。但就算沈維周能夠僥倖熬過,往後大概也要更多專注南面,不敢再大望於北了。”
江東發生動『亂』的訊息,封弈作為慕容皝的樞要心腹,自然也知道。老實說,封弈對此是有些失望的,那些主事的世族膏梁們權鬥成癮,哪怕已經弄丟了半壁河山仍是積習難改,就連沈維周那種殊功重臣都要頻受刁難。
他們封氏不過於偏北之地稍具聲勢,自然更加難入那些舊宗法眼,所以在他看來將精力側重於北,實在下下之策。就算沈維周今次能從博弈中取勝,依封弈所見,其人南面蠻夷,行事咄咄『逼』人,也未必樂得接納他們封氏南遷。
封抽等人聽到封弈的分析,難免有些失望:“可是眼下遼地也非善土啊,且不說四面環敵,單單慕容本家內訌事務便拖延日久,將要成災。尋常門戶家鬥成風都是破敗源頭,外人難作干涉。我家終究客居,縱有功事,難涉其中啊!”
“譬如此前,我名為主持遼東,但兵用都為慕容私曲,一旦變故發生,我是片甲都難排程,又拿什麼來抵禦慕容仁作『亂』?”
講到這一點,封抽不免喪氣,慕容家給予他們這些外人的信任,也僅止於一些虛譽禮待罷了,真正關乎到軍務之重,仍是以其本族人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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