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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與你偕亡

氏吃癟,否則自己便是枉做一場壞人了。

此時園內尚是一副波瀾未起的樣子,許多昨夜通宵達旦宴飲歡慶的賓客此時精力多少有些不濟,多去覓地休息。剩下的或成群,或獨自一人散落在園中各處,各自為樂。

但是當沈哲子越過昨夜那大殿行入莊園中心時,便感覺到氣氛有了異常,左近巡邏警戒的甲士變得多了起來。

一隊王府衛士自另一個跨院疾行而過,為首者正是昨日入園時沈哲子曾見的那名小將,神態頗為凝重,看到沈哲子立於道中,他腳步頓了一頓,轉而行過來行禮道:“不知沈郎要往何處去?”

“我不過隨意遊蕩,將軍又是要去哪裡?園內可是有事發生?”

沈哲子笑了笑,明知故問道。

那小將搖搖頭:“我受傳訊來,亦不知園內有何事發生,只是諸多宿衛調集,應是有些意外之事。沈郎最好能與有人同在一處……”

講了幾句,他便拱手離開,率領一隊衛士匆匆往園中去。

沈哲子亦隨行其後往園內走,待將近那木塔時,便聽到人語喧譁聲,繞行過一座閣樓,前方已是人頭攢動,非常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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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再往前湊了湊,便聽到竺法深的聲音:“譙王切勿衝動自誤,此事疑點諸多,尚要商榷。”

隨之而起便是譙王略顯氣急敗壞的聲音:“深公塵外之人,有道之士,豈不聞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家母親歷此事,悲慼告我,豈能有假!今日不誅此獠,枉為人子!”

聽聲音倒是很熱鬧,沈哲子湊到人群內去看,只見譙王手持一柄利劍立於塔外,而在其對面,則站立著素袍和尚竺法深,在其身側尚有數人將木塔入口牢牢守住,看來王家兄弟已是逃入了塔中。

看到這一幕,沈哲子倒是一樂,譙王莽撞不深思熟慮,致使對方有了防備。而王家這幾個蠢貨也不落人後,這麼大個莊園往哪裡逃不好,偏偏逃進這木塔絕地。不過沒能在場中看到東海王,看來這位東海王尚算清醒,明白自己身份尷尬,一旦現身則不好處理此事。

但是東海王既為此地地主,又能躲到何時去,局面僵持下來,終究要出面調停。

沈哲子剛一行到此處,那譙王便指著他大聲道:“沈郎來得正好,深公等對我之言尚有所疑。你既先告我此事,亦是知情者,請你替我分講一二,我可有汙衊王廙狗賊?”

木塔周圍圍觀者眾多,包括戴邈等臺省重臣在內,聽到此事亦和沈哲子有涉,神色亦變得精彩起來。當即便有親厚王氏者語帶怨忿道:“貉子挑撥是非,亂人視聽,實在可恨!”

沈哲子既然對譙王道出此事,便沒想著能瞞於世人,此時被譙王點名道出,倒也不覺得如何尷尬。

聽到旁人對他指責聲,當即便冷笑道:“愍王忠君死國,壯節勇烈彪炳域內,人共敬仰!唯有一瑕便是不能戰陣而亡,沒於暗室之謀,令人痛心疾首。但有一二良知,豈可隱惡不明,使英魂太息?我雖非時之名士,亦敢斗膽言公義!為英魂張目,俯仰無愧!若有慼慼小人肝腸妄動,諷議為非,亦不必多言,各仗三尺,與你偕亡!”

聽到這話,眾人不免語竭,讓他們袖手議論則可,真下場去與人生死相搏則能免則免,即便有這個膽氣,也沒有這個必要。

那戴邈立於人群中,漠然發言道:“即便真有此事,應交付有司詳查驗證,豈可私相構陷!”

其他人聞言後,則又竊竊私語起來,雖不再直言沈哲子,但卻對戴邈此語大加附和。

沈哲子素知這傢伙屁股不正,聽到這話倒也不覺意外,只是冷笑一聲,然後說道:“若是簡侯泉下聞戴公此言,應是深以為然。”

簡侯便是戴邈之兄戴淵,王敦一次為亂時,因戴淵名重且不肯協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