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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辱人太甚

道:“早先家事、國事,諸事糾纏,讓我不能心靜。近來在家沉思良久,不免自察而慚。早先我家阿郎一時妄動,在都中鬧出不小的風波,現在想來,確是不應該啊。我家煊赫門庭,本不宜為此陰祟之態,束子不嚴,我要向太保道歉。”

王導聽到王彬這般表態,嘴角已是忍不住抖了一抖,心知今天是含糊不過去了。

他心內尚在思忖該如何說服王彬放棄此想,卻又聽王彬已經又開口道:“相對於太保總攬全域性,智計於懷,我真是有所欠缺,所以也需要太保時時提醒,不至於積錯難返。早先我執於一己之困,心念未免失於偏激,但也只是一時所惑,不會長久迷失。”

“貉子奸猾難馴,趁於國難而把控東南,不獨太保深憂,近來我與一眾鄉人所論,也多慮於此。既然太保有意使我南下坐鎮,我當然不能推辭,要為朝廷解此頑疾。”

講到這裡,王彬臉上已經不乏振奮之色,已是磨刀霍霍、向於東南的姿態:“沈氏宗賊之家,狡詐奸猾,於鄉土之內盤踞羅織,已經積成頑疾。我也深知,若要除之並非短促之功,需以長力深挖。所以太保也請放心,今次之去會稽,我首先也會鎮之以靜,徐徐圖之,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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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儒且慢,能否聽我一言?”

王導見王彬已經越扯越遠,乃至於講到前往會稽後計劃如何,可見已是篤定將要成行,他心情不免更惡劣。

王彬聽到這話,便暫緩詳述自己的計劃,兩眼直直望著王導,點頭道:“太保請說。”

王導又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頂著王彬期待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聽世儒諸多良言,可見並未把時光虛擲,仍是心繫國計,讓人欣慰。至於你去會稽,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你聽我說,如今東南局勢已是膠結,不堪力破。世儒你如果眼下成行,或是荊棘漫野、諸多掣肘……”

“太保請放心,我既然受命,這些問題也都考慮過。東南形勢確是不佳,不過也不足深患,只要擊破沈氏貉首,餘者縱使有些喧鬧,久而咸寧。”

王彬自信滿滿道。

王導見王彬仍是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如果再說下去,很可能將話題談崩。但王彬眼下去會稽,實在不算是一個好主意,略一轉念後,他便又說道:“會稽雖然已成憂患,但畢竟不及眼前。其實我心裡更希望世儒你能留在都內,幫忙維持住中樞局面,你也知……”

“太保有話不妨直言。”

王彬聽到這裡,哪怕再遲鈍,也能瞧出王導神態間的為難之色,繼而自己心內熱情也漸漸冷卻下來,沉吟道:“似乎我與太保,所思略有偏差。我聽家人來報,說是沈氏貉子奏言為我請任,我不信那貉子會有如此好心。”

話講到這一步,也沒有什麼委婉的餘地,王導索性直言:“是的,其實會稽內史人選,我並無預算世儒,而是另有他選。駙馬確是為世儒有請,意在緩解……”

“真的是這樣?”

王彬聞言後,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心情可謂五味雜陳,想到自己先前那番作態,不免又羞又惱,恨恨道:“太保宏望於江表,所覽南北群賢。我自知無甚過人所長,差勝於中人而已,唯以嫡親所仗,渴望能得太保施以青眼。原來是我滿腔雜念作祟,自辱於人,只是有一言請問,不知太保屬意何人?”

“世儒你何必要為此想?你我庭門共生的兄弟,若真是良任有缺,我怎麼會不讓你去?只是這一件事……”

王導見氣氛果如自己所料,半坐前傾,想要去拉住王彬的手,希望他不要再過分誤解。

然而王彬卻驀地將手抽回,只是滿臉的冷厲之色:“庭門共生的兄弟?賢達如平子,痴愚如彬,大概都是疏遠之異類。太保緣何定要將我強縛于都內?我自問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