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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趁亂而進

代了一下安排人員北上的問題:“當下雖是南北敵望,但野間也不乏遊離浪蕩者。早先所遣幾部,或至彭城,或抵壽春,遠近不一。大險倒無,只恐亂卒侵擾。若能無險涉過,各自蟄伏下來,尋常整家治業,若有異態便使遊卒傳遞南來。”

兩國交戰,各潛間諜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而且這些從事情報工作的人員也不必緊張兮兮,且不說南北之間本就有大量的緩衝地帶,其間各據一方的塢壁主們或降或叛也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尋常,彼此間人員流動也難做到控制入微。

如果僅僅只是收集軍事方面的情報,任務其實很簡單,鄉野之間浪蕩便能發現端倪。畢竟以時下的戰爭動員水平,很難做到快速集結、精銳突襲,大凡稍有規模的戰爭,都要經過一段週期不斷的準備動員。

最難的地方還在於對敵國中心區域的滲透和監視,比如如今的建康城,秦淮河以北靠近臺城的位置甚至不容許胡人靠近。一旦有逾越,即刻殺無赦!而達官雲集的烏衣巷等區域,也是防備森嚴,不許外來者隨意浪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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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羯胡的核心區域襄國、鄴城,從人員構成上,要比建康復雜得多。甚至在石勒坐鎮襄國之後,還在城內遭受過東晉所派遣的刺客刺殺。如今即便防衛有所森嚴,但也肯定不是無懈可擊。

但這並不意味著滲透工作就是一片坦途,錢鳳一行今次要直趨襄國,危險程度仍然不小。時下雖然沒有嚴格控制人身的路引制度,但卻有鄉人連坐互證的傳統。作為絕對的外來者,想要融入敵國京都,困難仍然不小,稍有不慎,便是殺身之禍。

為了保證行動的隱蔽性,錢鳳甚至連龍溪卒那種精銳都沒有攜帶太多,只有寥寥五六人貼身保護。一則龍溪卒雖然戰鬥力高,但因為久經訓練和戰陣廝殺,身上自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質,尋常人或是感覺不到,但未必能瞞過久歷戰事的羯胡精銳。二則深入敵國,最重要的還是隱蔽,攜帶多少精銳其實意義不大。

比較讓沈哲子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在京府舍盡家財投獻於他的辛賓居然也在錢鳳此行的隨員中,而且言辭神態之間非但沒有惶恐,反而隱隱有得到重用的興奮。對此沈哲子也真是無語,好好的京府豪商、安逸日子不過,居然要舍盡家財只為求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遣用!

“非常之人自有殊異之志,恰如郎君,奮進至今,已是平流望進,坐至公卿,又何必勤勉於事,傷心勞神?”

對此,錢鳳只是笑語說道。

沈哲子聞言後不免啞然,旋即便又苦笑。是啊,世上總有太多異類,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想著法的折磨自己。

略過此事,沈哲子又嘆息一聲,跟錢鳳講述了一下時下都中所面對的新狀況。

聽完沈哲子的講述,錢鳳也低頭沉吟起來:“不必再作猜測,此必有人構陷郎君。即便不是肇始,其勢已經構成,大可等樣而視。我是常年不在都中,不悉人物,郎君眼下可有應對之策?”

“唉,這正是我為難之處,不知該要如何取捨。”

沈哲子簡單講述了一下如今都內派系傾軋的現狀,以及自己所面對的兩難處境。

錢鳳聞言後,沉吟許久才嘆息道:“眼下這個局面,實在不足困頓郎君太多。郎君心內應該早有定計,只是為何仍作兩難?我是不履其位,或有一見之明。我等南宗門戶,長立於世誠然不易,其中辛苦,郎君自知。通言舊跡,不過一語而已,趁亂而進!北宗枝蔓雜生,強理不順,既然如此,何必再理?此世非我一人得據,亦非我一人戕害,既如此,勇進即可,不必旁顧!”

聽到錢鳳這麼說,沈哲子神態略有意動,他的確不是沒有反擊之策,但是因為擔心控制不住局面,所以心內有些遲疑。錢鳳再次重申了一遍他家在這世道得以進步的根本,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