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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8章 陷君悖禮

公眼下倒是兩輩人,或可言之忘年交,自然不願見梁公被人雖不彰於明顯但卻暗裡中傷,因此便發聲道:“梁公凡有功榮,首論還應是王用明鑑。譬如在朝諸公,哪一位不是殫精竭慮各自盡責?何以生民重於邊而輕於內?或是民風浮躁,教化有疏。可見司徒久缺,確是有失啊!”

皇太后聞言後便忍不住點頭,老實說諸葛恢那番描述的確讓她多有不滿,但也知道這番不滿不該投『射』於梁公,但這當中總有壞人壞事,以前她是遷怒沈充,如今聽到衛崇說司徒久缺而累及教化,稍作深想便覺得不是沒有道理。

“河北傖士尚能感於教化,以忠烈報君。畿內首善所在,豈可因此而受外郡見笑,司徒所任在重且急,還望諸公銜念深記,早作推選,再續清議。”

眾人聽到皇太后這麼說,臉『色』不免又有幾分不自然,要知道那傖士哀榮正是他們卡住以要挾淮南。可是在皇太后看來,這本就是彰顯王道教化之力的一個好例子。此前被他們拖延下來,沒想到在這個微妙時刻皇太后又因此生出聯想。

所以可見,要讓皇太后從內心裡對沈維周產生出厭煩忌憚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還有一點,在沈氏俱都缺席的情況下,衛崇還如此跳脫聲援,也讓人多有生厭。

因此再應付過皇太后所言推舉司徒之後,褚翜便又開口嘆息道:“其實今次通苑生『亂』,也是埋患日久。近年邊事頻用,臺內要作支應,難免也要勞用日繁,國事不敢就於勉強,難免需要廣納才力,如此一來,新舊雜積,士用重疊冗瑣,施令多有混『亂』,訓告散於多門,亟待深作梳理。”

“不錯,譬如今次宿衛拱護安排,便多勞繁雜用。原本應是各軍自有歸用,但目下卻多拼湊互擾。平日尚可審於從容,一旦遇事,則甲眾調出多門,反倒失於協調。覆舟山駐處本有戍用,北軍陵衛卻又不知從於何方調令……”

幾人一唱一和,將宿衛管理描述的混『亂』不堪,當然這也是事實,宿衛中山頭林立,各有歸屬,但這是各家妥協的結果,要確保人人有肉吃。衛崇這個護軍名義上雖然掌管宿衛將領任免升降,但事實上也要遵從於一直以來所形成的默契。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也的確造成了宿衛的構架臃腫、管理混『亂』。你衛崇連自己一畝三分地都沒有搞清楚,有什麼資格談論教不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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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眾人連消帶打,漸成圍攻之勢,衛崇一時間也是額頭冷汗湧現。他在一眾臺輔中本就是小字輩,此前在臺中便被人譏作“護嫁”。這一次貿然出頭,也的確有引火燒身之勢。

“長患自有緩治,眼下不是該要商討該要如何撫慰梁公?難道真要等到朕詔令出都,屆時再作細論?”

看到自家丈人被人為難的口不能言,皇帝心裡自然不舒服,更加遺憾於今次沒能見到姊夫,討教一下該怎麼收拾教訓這些對他多有無視的老傢伙。他家姊夫那雄健詞鋒,他可是羨慕了許多年啊!

皇帝這麼一說,原本群臣踴躍發言的氣氛也頓時又變得沉悶下來。是啊,他們跟衛崇又較的什麼勁,覆舟山碼頭船上叫囂著要清君側的沈維周才是當下的心腹大患啊!

講到這一點,臺輔們又覺頭疼不已。眼下這一狀況他們雖然也有預料到,但卻是設想中最惡劣的一種。

在他們的算計中,最好的結果應該是沈維周這個南貉根本就不知道這一舊禮內涵,平淡無奇的過去之後,日後偶有提及,皇太后心裡那根刺就越扎越深。又或者沈維周窺破,直接在苑中君前與他們力辯。

可是現在,沈維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雖然也是收了一定效果,但難題卻擺在他們眼前。這是嚇唬人的還是真的要成真?

在這其中,他們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