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無有所得,所以才又扮作難民加入隊伍鄭
於度能夠察覺出意外加入人眾,倒不是他能博聞強記認清楚每一張臉,而是因為他對日耗糧數極為敏福
隊伍中混進人去是不好追查的,本來就是流民集結彼此陌生,也不好互相檢舉,但每傷病死亡多少卻好清點,每日耗糧多少,只要沒有太大波動,一般很少會有人關注。但於度卻能透過這細微的波動,察覺出隊伍中一點微變數。
還有這一次多達兩萬餘饒南遷,長達一個多月的旅程,途中或遇風雨又或軍隊調防臨時佔道等,但無論是行程還是通知沿途戍點提供飲食、營所,一路行來幾乎沒有什麼偏離。
所以當隊伍在正午時分抵達穎口等待渡河的時候,整個隊伍中都爆發出一陣頗為熱烈的喝彩聲,因為從啟程那一日開始,於度便告知會在這一日的上午抵達穎口。
當然途中也多有意外耽擱行程,但於度並沒有刻意追趕行途,而是將耽擱的路程均勻的加到每一的行程中,如此精細的統籌能力,實在令人不得不驚歎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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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於八身具異能,萬里行程定於一念,今總算是見識到了!”
負責接應此行人員的紀友同樣抵達穎口東岸未久,甚至連渡船都還沒有準備妥當,迎上於度後,他一邊笑語稱讚,眸中也是熠熠生輝,他如今負責都督府整體人力、物用的排程,如於度這種人才正是他所急缺的。
“紀君勿要笑我,任於行伍屢戰無功,所恃些許庶細之能,幸在不必閒坐,又有什麼可值得誇讚。”
於度聞言後便自嘲一笑,他左頸之間有一道頗為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疤,也正因此傷令得他左半邊身體都略顯不協調不得不遺憾退出一線的作戰部隊。雖然在別的地方找到發揮之處,但這種後勤雜務繁瑣雜蕪又全不顯眼,乏甚壯烈,較之沙場封侯實在不可共論。
“只要能才盡其用,也無須拘於一途,世道終無辜負。你這一番謙辭若被庾司馬聽到,他必要面斥於你!”
紀友聞言後便又笑起來,所謂才不拘於一用,都督府中庾條是這一法最忠實擁躉。要知道風評庾家諸子,庾條向來被人視作最劣,但他如今卻是庾家幾兄弟中除二兄庾懌之外,於社稷最為功大者,可以是給了世道一個痛快回擊。
聽到紀友這麼,於度也是不乏自豪,他雖然難再沙場建勳,但如今也是事功累積而得大進,本身職任典農中郎將雖然是一個暫行試守的民事官職,但卻已經達到了太守一級。
待到那些民眾們被分批接引上船,總數也清點出來,損失較之預料中還要少得多,紀友忍不住又感慨道:“這一批民眾俱都是河北流人之中普選技藝精湛的百工匠人,損失一個都讓人心痛不已。因此大都督也是分外重視,又特意點名讓於八你引回淮南,果然所任得人啊!”
“幸在盡責未有累事,我也實在不敢誇功。”
轉任民事終究與軍中不同,所以於度也漸漸收斂不再像以前那樣粗言鄙聲。
眼見於度如此,紀友更生愛才之心,拉住於度笑語道:“今次大都督專用於你,必是也存引近之心,叔宏你才器如此,放任方面都是屈行,不知你願不願意暫來助我?於此庶細一端,我是多不及你,不久之後或就要推位讓賢啊!”
於度聽到這話,自是難免心熱,如今他已經離於行伍,無疑待在大都督近畔才能得到更多表現才能的機會,只是垂首笑道:“仍需恭候大都督審問。”
那些河北匠戶們渡河尚需要一段時間,對岸自有相關人員接應,所以在交接完畢之後,紀友便將餘事吩咐屬員,而後便親自領著於度入府覆命。
都督府中,當沈哲子得知河北匠人們已經抵達淮南之後,也是頗有興奮。此前王師直搗鄴城,而鄴城本就是羯國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