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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4章 鷹爪虐臺

一定時間內將要陷入癱瘓,後繼所帶來的波及影響更是深遠。

臺臣們也知眼下中書令何充其實乏甚主持局面的能力,所以一部分臺臣便直趨州城求告梁公,希望梁公稍稍壓制一下山遐的氣焰。而另有一部分臺臣則集聚於太極殿外,叩告乞求皇帝出面罷黜山遐,若再任由事態發展,恐怕國將不國!

類似局面,沈哲子早有預見,甚至那些求告的臺臣們還沒有到來,他已經將石頭城蕭元東所統率的奮武軍內調一部分,在臺內形勢將要大亂之際,親披甲冑,率領這一部分奮武軍將士直入臺城,親自坐鎮太極殿內以鎮壓騷亂群情。

臺內發生如此驚變,苑中的皇帝自然也知曉。皇帝親歷群臣作亂、心念母后慘死,眼見臺臣們被如此凌虐,心中本該不乏快意。

但是所謂本性難移,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強勢兇厲之人,於苑牆之內聽到臺臣們泣訴之聲後,心內難免生出幾分不忍,沉吟良久才決定召梁公入見。

沈哲子仍是甲冑在身,只是入苑之際解下隨身佩劍,待到入苑之後,看到端坐在御床上的皇帝,心內也是生出幾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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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歸都,他明顯感覺到皇帝那種對他既存疏遠又夾雜著依賴的情愫,老實說他也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微妙過甚的君臣關係,所以儘管歸來已經有一段時間,君臣兩人其實都在刻意迴避這種單獨會面的情況。

“臣奉詔入理臺事,但卻無能鎮撫群情,因是累陛下為群聲所擾,實在慚愧。”

入殿之後,沈哲子便拱手下拜。

“姊……沈卿請起。”

皇帝仍是一身喪居素服,先抬手讓內侍請沈哲子入座,又實在不知該從何處說起,便又低下了頭,沉默半晌後才自嘲笑道:“跟此前幾場動盪相比,這些許騷聲擾亂又算得了什麼。沈卿自具匡定之能,入臺以來,諸事井然佈劃,使朕能得安然喪處,略盡薄孝之哀,朕其實該要多謝你。”

沈哲子端坐殿側,眼見皇帝一副不乏壓抑糾結的神情,略作沉吟後,便又施禮道:“即便不論君臣相和、陛下厚用之情,肅祖拔臣草芥、重恩未敢一刻有忘!”

皇帝聽到這話,心緒又是一動。如今的他,早已不復早年的憨直與單純,因此很快便聽出這話語之中的弦外之音。君臣對答,明明當世恩用才是需要銘感於懷、念念不忘的事情,“即便不論”又是什麼意思?無論如何,這不該是臣子對君王該說的話!

言外之意,他家這位姊夫心內未必是將他當作君王來看待啊!

念及於此,皇帝又不免回憶起早年蘇祖作亂之時,沈哲子歸都勤王之後彼此之間那一番對答。或許從那時候開始……

皇帝深吸一口氣,心內是不乏被輕視的羞惱,可是很快又轉到後續那一句話。的確,即便不論君臣的名分,當年姊夫以孤弱之眾歸都硬撼蘇峻叛軍,這行為本身便超出了君臣份定的義務,最起碼在當時,只有他家姊夫表現出如此強烈的勤王意圖並行為,以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態衝入混亂的建康城中。

如此思來,這話意思即就是即便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那種君臣的牽絆,梁公仍然不會背棄早年肅祖的恩情。只是這恩情未必專繫於國器,而是一種私人的投桃報李。

想到這裡,皇帝眼眶復又變得溼潤起來,他兩眼直直望住沈哲子,顫聲道:“沈、姊夫你可知,當時畿內動盪,我知只要姊夫歸都,再大的動盪都能平定下來,我日夜都盼望著你能歸來,可、可是,一直到母后身死那一刻,我也沒能將你盼來……我真是恨啊,恨你怎麼變了……恨、恨我自己庸才不堪,若能稍得你一分淺能,我、我……”

講到這裡,皇帝更加激動到了極點,用衣袖捂住臉龐,啜泣不止。

“臣……罷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母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