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並加羽葆鼓吹,增闢屬員十二名,算是對庾懌權位的一個加強。
而除了這些詔令之外,另有皇太后的一封家書,信中除了一些不著邊際的敘舊言辭之外,末尾又加了一句希望庾懌創功之餘不要忘了分陝重鎮拱衛社稷的重任。就是這一句意味莫測的話,便已經讓庾懌看得心驚肉跳,多有狐疑驚悸。
不過很快來自沈充和褚翜的信解答了他的疑『惑』,這兩人各從不同視角講述了一下他的幼弟庾翼近來一段時間的異常行為,也讓庾懌明白了他在巴東督戰漢中的時候,近畿所在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他的兄弟們又做了什麼。
“這蠢物,這蠢物……居然真的敢再將我家置於波濤動『蕩』!”
看完這幾封來自建康的書信,庾懌已是頗感手足冰涼,乃至於後背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原本他還以為留在近畿的庾冰、庾翼或是難免失衡,因而日常有所『騷』動,此前也去信多有勸告,言是他家根本不適合再居中蹈舞,並且還向庾翼做出保證,一旦漢中軍事有了突破『性』進展,便要將其召來擔任他的副手南蠻校尉,未來或是居鎮為他後繼,或是統兵攻於南北,根本不愁功業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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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懌也明白,他並不具備大兄庾亮在兄弟們心目中的威望,像是庾冰就幾次表達對他退出中樞這一決定的不滿,覺得是完全浪費了他家與皇太后之間的親密關係。而庾翼則不滿於他對沈氏的過分倚重,以及在荊州對鄉宗豪強與陶侃舊部的縱容,遲遲不能獲得完全的主導。
然而他卻沒想到,原本只是兄弟間的一點小別扭,那兩人居然敢瞞著他險謀初成甚至已經付諸推行,且早已經為時流所洞察!
“蠢物、蠢物!”
庾懌心情激『蕩』,甚至已經不知該要再說什麼來表達他心內的憤慨。與此同時,透過來自皇太后、沈充與褚翜的三封信,庾懌也看出時局中這最重要三人對此各自不同態度。
皇太后告誡他要稍作回顧,毫無疑問,這是想要再將母家重新引入中樞。這一點用心很好理解,過去這一年時間裡,幾名執政對臺內進行大肆清洗,原本在皇太后看來應是一個極大隱患的沈充在這過程中居然全無招架之力,這讓皇太后感到了威脅。
所以,儘管母家雖有舊劣,但皇太后在面對咄咄『逼』人、且打『亂』她的部署的臺輔們時,也只能放下舊怨,希望引入一股新的力量稍作制衡。可以想見,庾翼敢於有所謀劃,大概也是出於皇太后的默許乃至於授意。
但就算皇太后肯放下舊怨,庾懌卻不敢。他自知中樞局勢有多嚴峻且紛爭,他家早年犯下幾近滅國之大禍,眼下看起來是已經平息,少有人再提,但那是因為庾家並沒有再在中樞聳立礙眼,一旦庾翼他們迴歸,來自各方面的抨擊肯定會蜂擁而至。
皇太后和庾翼他們或許以為,憑著庾懌在荊州的權位,或能達於一個內外呼應局面。但庾懌卻不得不考慮,一旦庾家再歸中樞時局,那些再翻舊賬的抨擊甚至有可能直接動搖他在荊州的位置,『逼』迫他自慚去位!
這件事最好的結果自然是達於兩全,但更大的機率則是內外俱失。庾懌即便不以權位為計,一旦他被從荊州任上趕下去,他家將再也沒有以事功償罪的機會,將要被永遠作為『奸』佞弄權的形象釘在恥辱柱上!
褚翜的那封信,所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甚至在信中直言,他雖然也樂見庾氏返回共掌局面,但他擔心控制不住時論的抨擊。這名為一種提醒,其實何嘗不是一種警告,警告庾懌一旦不制止他兄弟們的胡鬧,臺中是一定會以此還擊的!
至於沈充的信中雖然沒有這一層意思,但卻寫了一個讓庾懌更加氣憤的事情,那就是庾翼居然與王允之合謀,且做出擄掠吳鄉無辜之眾的惡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