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也算是恭謹自守,學有所成,但在沈哲子看來還是有些平淡無奇。堂兄沈牧雖然子嗣眾多,但若說真有哪一個能夠繼承且發揚其功業,沈哲子還是更看好沈勳。
沈勳雖然自有一股膽大包天的莽直氣概,可是在面對梁王的時候,還是難免心懷忐忑。一則自幼耳濡目染,無論家門內外讓他所認知的梁王形象都是偉岸脫俗,如高山仰止,二則便是他自己的感受,梁王雖然態度溫和,但在眼神注視之下,讓沈勳有種內外都被窺透的侷促感。
“這番話聽著雖然不錯,但卻不像是你的風骨真知。阿秀他們幾個攛掇你來求告,可是有了什麼約定?”
聽到梁王如此問起,沈勳那崢嶸初露的臉龐頓時羞紅,忙不迭低頭道:“我、我不是有意欺詐大王,我自己心裡也是有著想法,只是口拙,不及阿秀教我言辭優雅……”
“不要慌,子弟志氣卓然,這是家門幸事。人物美器,千姿百態,那是取法不同。我家兒郎璞質可愛,更不必循於一法雕琢。”
沈哲子也明白,對於這些家門少流而言,自己絕算不上一個親暱和藹的長輩,隨口安撫幾句緊張的少年,轉又稍作沉吟,便說道:“不過你來見我,確是讓我覺出自己的疏忽。如今我家已非舊年吳鄉陋庭,乃是世道共覽、宇內皆知的大戶門第,世人難免臧否諷議,人物如何,不可拘在家門自矜自美。還是要勇於馳行於世,覽盡人物,察遍世情,人間正道真理,又豈在二三子言傳法授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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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面對梁王的時候,沈勳難免緊張,但每每有機會,他還是願意近前聽教。梁王言授,既不如館院學士們那麼枯燥,也不像家門其他長輩一樣對他只是一味訓斥告誡,許多道理他雖然一時難懂,但也願意深記在心中,之後細細回味。
一則自然是梁王言辭優雅又不失趣致,與他父、祖動輒呼喝恫嚇是截然不同兩種風格,這也讓沈勳非常羨慕阿秀的談吐雅趣,不想他只知道拳腳說話、事後撂下一句“你小子服不服”,實在格調全無。
二則便是梁王的認可,並不只是覺得他們少年郎浮躁愚鈍,又或者一味的寵溺包庇,既讓沈勳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少年,也覺得自己還有很大進步餘地。
且不說沈勳感想如何,沈哲子又繼續說道:“國璽歸洛,事關重大,非兒輩能深涉其中。但獻璽之人,身世、事蹟都足有可觀,可憫可欽,遠非世道俗流。稍後你可持我手令,前往行臺暫做持戈衛卒護從其人,若能居近親暱,得於一二傳教,自可受益匪淺。”
沈勳聽到這話,自是喜出望外,忙不迭深拜致謝。一想到自己能夠親身參與如此傳奇事件中,甚至還能就近欣賞那個獻璽的義士,又可以順便打聽一下河北事務詳情密訊,簡直就是滿意到了極點。
不過沈勳雖然自己遂願,但也沒有忘了阿秀他們幾個,只是不待他組織好措辭開口,梁王已經擺手笑道:“阿秀寄言你口,心意我也明白,稍後自有安排。你且歸舍準備一下,明日便往行臺去罷。”
待到沈勳離開,沈哲子便提筆書寫手令。對於兒輩這一點小心機,他倒不怎麼反感,為人父母者即便是慈愛有加,但往往也不能正視兒輩的成長,阿秀懂得透過堂兄來曲折表達自己心意,也的確比自己於阿爺面前陳述自誇要更得正視。
於是到了第二天,沈家幾個休學在家的晚輩便又歡天喜地登上了那輛迎送他們進學的大車,直往行臺而去。
“二兄,你要入臺任事,是否也會發放精甲良兵?我跟阿秀能不能得?”
沈綸一臉羨慕的望著洋洋得意的沈勳,大王雖然准許他們入臺,但卻沒有如沈勳一般有著確定安排,沈綸也不知他們入臺要被安排什麼事務,對沈勳很是羨慕。
“你不